如今余下不过百十人,
这大街小巷每一道符文落下,
便是有真武山道士的气血相伴,
短短一两日之间便掏空了真武山所有的底蕴,
才有了这座大阵落成。
“殿下,上京城中阵法已落成。”
小道士一步迈出轻飘飘的落到了李妍一丈开外,眼神中无悲无喜,自己对于权势而言并没有任何追求,可自己的师叔已经为真武山做出了决择,自己除了走下去又能如何?
“谢过,国师!”
李妍回过神来,躬身一礼,望着眼前的道士眼神颇有些复杂,城中的禁军都是些废物这个事实,牧野原一战的细节传回来时自己就已经很清楚的知道了,所以眼下除了仗着上京坚城之利外能够依靠的便只有眼前这位辈份极高的真武山小道士。
“敢问国师,这阵法能撑几日?”
“在此阵中,小道即为阵眼。”
“只要小道不死,此阵不破!”
“乱军自然不能入不得宫门,陛下和殿下自然安然无恙,这是真武山对殿下的承诺,即便是阵破了,小道也定然死在殿下前面。”
小道士坦然受下这一礼,嘴角的笑容确实极为苦涩,为这一句国师,一声国教,自己真武山不知付出了多少,当真值得吗?
“如此,那便有劳国师了!”
“殿下,好自为之吧!”
小道士轻叹一声不在多言,迈步往宫外而去,每每落下一步小道士都觉得揪心,因为这仿佛看不到边际的长街遍布真武山道士的气血,这大阵可以说是用近千同门道士的命换来的。
……
上京城外,
“殿下,以那道城门为破口?”
马有粮望着那高耸的城墙倒也没有被冲昏头脑,这趟北上并未带太多的攻城器械,若是直接全面攻城只怕死伤惨重不说,还攻不下这座巨城。
就地取材更是无稽之谈,来时就已经探查过上京城周遭早已经坚壁清野,别说打造攻城器械,仓促之间能够打造登城的云梯便已经到了极限。
可若真是让铁骑下马充当步卒,举着云梯跨过护城河然后顶着滚石垒木,烈油金汁强行登城势必会死伤惨重,至于让殿下身旁司空摘星出手更是无稽之谈,这可不是望南城一类的小城,城垛上无数弓弩落下怕是还未靠近城墙都得丢了小命。
上京人口百万有余,有十二道城门,
由北至南,
东墙为宣平门,清明门,霸城门,
西墙为雍门、直城门、章城门,
由东至西,
北垣为洛城门、厨城门、横门,
南垣为覆盎门、安门、西安门,
十二道厚重的城门紧闭,
徐闲策马往前迈出一步,手已经下意识的握住了腰间的惊蛰剑,可凝神望去那城门出若隐若现的符文让他又止住了脚步。
“殿下,观此阵法想来便是真武山的手笔。”
一旁的老道士王庆年凝神看了片刻出声解释道,心中的惊骇确是无法掩盖,天下三大道教彼此之间自然是有所渊源的,对这上京城所布下的阵法也有所了解,更清楚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正是因为如此才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真武山竟真是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
“道长可有破阵的手段?”
“若是其他阵法,老道兴许还能试试。”
“可……”
老道士苦笑两声,终归无言。
“若是有独孤前辈破山河关那一剑的威力,能否斩其一门?”
徐闲轻声问道。
“此阵已经将整个上京城连为一体,二品巅峰剑修的一剑能搅乱阵法可想要破阵还是太难了,毕竟是真武山数百年来的底蕴。”
“此阵只有内部破解的法子。”
“又或者……”
老道士长叹一声,望向那奔腾的凉州铁骑欲言又止。
“省得!”
徐闲也明白了老道士口中所言,
此城若想要凭外力而开,那便只有用凉州兵卒的命去填了,可不到万不得已徐闲绝对不会这样选择,毕竟放眼望去大庆四周还有群狼环绕,在这里折下了太多的底子往后便难以为继,实在得不偿失。
“百指挥使,你在城中的安排如何?”
“禀殿下,城中的探子近两日在无消息传出。”
百晓生单膝跪地苦笑一声,说来也是奇怪,两日前真武山上千道士入城的消息传回后,城中凉州谍报司的探子就仿佛全部消失了一般,别说有用的情报传出便是那些人的生死自己都不知晓,至于城门安插的碟子怕是早就被清理的一遍。
“那便,再等等!”
徐闲嘴唇轻启,
一个粗粝的汉子在脑海中浮现,御花园刺杀皇帝那日便是那个汉子冒着天大的干系放自己父子二人出了上京城。
……
上京城内,北墙,洛城门,
百丈外一小院中,
百十个汉子都带着斗笠身穿黑衣手中狭长的横刀已经握在手中,蒙面巾下露出的双眼隐隐有血丝升起,喘气粗重。
“余武,当真要如此?”
有一老者站在院门口外望着汉子前方正用抹布擦刀的陈余武沉声问道,拐杖杵地心中甚是不安,一旦出现半点差错自己陈家怕是要血流成河。
“爹,如今我陈家已经落魄至此。”
“不搏上一搏又那来的封侯拜相?”
陈余武望着门口的老者苦笑一声,自从上次徐家父子逃出上京城后,上京十余守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