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你速速回府!”
“诗会一事为兄自有安排!”
“何况那贼子未必敢杀人!”
李良雀依旧是面目严峻的模样。
“李雅楠,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兄长的话,立刻回府!”
“我……”
望着一袭长裙的娇俏少女消失在人群中,
李良雀长舒了一口气。
“为兄对不起你,对不起李府!”
李良雀笑容苦涩低声念叨着。
祖辈拼了老命挣来一个世袭爵位传到自家父亲手中,李家本就是人丁凋零自家父亲更是自己出身没多久便染病去世,自己为嫡系独苗继承了爵位做个富贵的闲散侯爷,日子过得悠哉悠哉,只需要开枝散叶把这爵位传下去便是极好的,如今脑子一抽想死了,自己到算了,只是可惜了这爵位,到了断了代,愧对祖辈。
古往今来行大事者,于大义无愧,
可终归而言还是愧对了亲近之人。
这样算不算的英雄?
或许算吧,
正如那邻曲城的老卒一般,
是旁人眼中的英雄,
可临了,
细细想来是挺傻的,
可有些事总有人去做啊……
“公子,您的糖人。”
“老头子请您的,不收银子。”
老头子仰头叹了一口气用木签穿刚刚准备递给眼前的男子,可伸出的手却顿在了半空。
揉了揉浑浊的双眼,往城洞处看去,
与往日一般这个时辰天边隐隐有了红霞,
可不同的是红霞之下有漫天的烟尘卷起,地平线上有铁骑奔腾而来,身穿黑金蟒袍的少年郎驻马而立于城下,身后三百铁骑长戟顿地,末尾两辆马车晃荡作响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
猛然停下金铁交鸣声不止,透过车厢的缝隙一把刀子猛然摔出落到了守城兵卒的脚下立着,眼前数百铁骑带来的气势无异于千军万马,连血都没有见过的守门卒哪里能够承受,后者战战兢兢脚下一个趔趄竟是摔在泥地中。
当徐字大纛出现在临安城下的那一刻,
城门处过往的百姓面露惊恐的退到两旁,便是拉着剩余柴火的板车,都顾不上仓皇失措的模样如同见了洪水猛兽一般。
“乾人来了!”
“乾人来了!”
“天杀的乾人来了!”
城内也不知是谁高呼一声,
原本热闹的街头人群瞬间如同鸟兽散去。
“砰……”
便是临界两旁的店铺都是关上了木门,可细细看去却发现百姓只是散开没有退走,街头巷尾的角落里,临街二楼的窗户边皆有脑袋窜出来盯着城门口的方向,眼中除了怨恨之外带着溢于言表的惊恐,讲到底临安城是大齐腹地,城中百姓安逸的日子过惯了何况临安自古以来本就是崇文之城,比不得城外边疆百姓骨子里的野蛮,也可说是气节,所以如今万人空巷的模样倒也在意料之中。
“公子,您的糖人!”
“公子?”
“公子!”
捏糖人的老头子喊了两声不见回答,便把木签的那一头塞入那人手中,慌忙的收拾起小摊往巷口躲去。
后者依旧是怔怔的模样,
就连手中的糖人摔入地面也不知道,
“呵……”
“想不到世上还真有如此清俊的少年将军。”
“只是可惜,不是我齐人。”
李良雀望着城门外那个身穿驻马于城下身穿黑金蟒袍的少年郎喃喃道。
细细看去那人左腰佩剑,右腰佩刀,身后数百铁骑相随,眼神冷冽确是清俊模样,一身威严气度远远胜过自己在朝堂上见过的诸多齐地大将军。
“他奶奶给老子站起来!”
守城的将领本是边关老卒立功后升调至此,骨子里本就多了些彪悍,如今看着倒地的兵卒,一脚踹了上去大骂出声。
“这位大人,还请下马!”
“京畿之地有京畿之地的规矩。”
“城中不得纵马!”
将领拱了拱手冷身道。
“使节也需如此?”
百晓生望着底下那身子并不高大的守将诧异的开口道。
“既然是使节,那且出示使节的国书。”
守将硬着头皮道,朝廷的意思已经下来了使节入永安一路畅通,不得阻碍,可眼下使点绊子也是极好的。
“国书?”
“这算吗?”
少年郎大袖一挥黑金色的蟒袍上爪牙狰狞,
冷冽的眸子透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你!”
那守将看着如此敷衍模样气极指着的手指轻颤着。
“入城!”
少年郎清朗的嗓音响起,
右手扬起,
身后数百铁骑马蹄扬起,
手中铁戟横在胸前,
一股战场上杀伐之气扑面而来,底下的兵卒面色苍白如纸,握住兵器的手轻颤着,额头有冷汗冒起。
铁戟已经顶到了自己身前不足三寸,
他真敢!
瞳孔不断地放大,
望着越来越近的铁戟也顾不上形象一个懒驴打滚躲开。
“散……”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看着城门处战战兢兢的兵卒守将大喝出声。
铁骑化为一道长龙开始徐徐入城,自始至终那红衣黑甲的铁骑都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守城的兵卒在他们眼中如同空气一般。
“这他娘的是齐境啊!”
守将一屁股坐在泥地中望着畏畏缩缩的兵卒痛心疾首道。
恨,
是刻骨铭心,
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