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数,自有兴衰涨落,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本就不全,盛极自衰,物极必反,但同样的,衰极,未必就不能由衰转盛。”秦子歌看着鲛人族长道。
“太微居士,此话何意?”鲛人族长道。
“鲛人一族,并非是异类,而是天地宠儿,不该遭受不公的待遇。族长,可知他们如今在何方,我想见他们,让他们被世人认可。”秦子歌道。
“鲛人一族无数万年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就你一个人?”鲛人族长看着秦子歌的眼神中带着分嘲弄。
虽然感觉秦子歌不凡,但是他不信秦子歌可以做得到鲛人一族这么多年都做不到的事情。
“就我一人足以!”秦子歌自信十足地看着鲛人族长,“我可以让鲛人一族重新被世人认可。”
“如何认可?”鲛人族长嘲弄道,仿佛看着笑话一般。
“跟随仙门,屹立麟州乃至九州!圣道宫的时代,容不下鲛人,仙门的时代,容得下鲛人。”秦子歌道。
“取代圣道宫?”鲛人族长眼里第一次出现惊骇的表情,旋即满满不屑道,“痴人说梦,小儿无知。你知道圣道宫的来历吗?知道何为人外人,天外天吗?”
取代圣道宫,痴心妄想!
“那你知道天有多高?天外有天,然天有三十三重,我仙门之仙更高。”秦子歌声音陡然提高。
人外人,天外天。
但谁又能知道你那天外天到底有多高?
“我仙门要开创一个时代,一个属于我仙门的时代,一个众生皆有理可行,一个任何生灵只要不犯法,都能自由生存的时代,一个没有歧视的时代。”秦子歌道。
这是他来的使命。
原本只是为了系统的任务。
如今,不仅为系统,还是自己的理想目标。
这个世界的秩序是该改一改。
“痴人说梦!”鲛人族长不屑道。
“梦本虚无,却如明灯,指引生灵向前。古今以来,文明不断延续发展,无非就是朝着梦更进一步。若是连梦都不敢想,不敢说的美好,那么现实到底又会丑陋到了什么地步?”秦子歌道。
梦想和现实总是存在差距的,梦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如果梦想不高于现实,那还是梦想吗?
许多的梦想,看起来就是不切实际的。
但如今的不切实际,未来谁又说得准呢?
奴隶制的时期的奴隶们能想得到在几千年后,他们可不用受主人的剥削,是自己的主人?封建时期那些个被三从四德约束乃至迫害的妇女们能想到有一天她们可以在大街上公然表达自己的想法,乃至入仕为官?
秦子歌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但他可以肯定,神话里的三界规矩比这里要好。
“年轻人认不清现实,到头来只会被现实的棱角撞得头破血流。”鲛人族长道。
“就是因为有无数的人去撞得头破血流,所以才让那些现实的棱角一个个的消失,为后人铺路。没有谁注定是高高在上的,天道好轮回,强弱从未恒定。”秦子歌看着鲛人族长,眼神中的坚定自信,让鲛人族长下意识地撇过目光。
他不敢看。
因为他怕真的被秦子歌说动。
一个生活在排斥,不被世界认可的种族,只会出现两种可能,一种报复世界,毁灭世界,俗称黑化,另一种,则是强烈的渴望被认可。
鲛人一族生性良善,属于后者。
他们渴望被认可,渴望自由地生活在人群里面,而不是东躲西藏,如同过街老鼠一般。
凭什么说他们鲛人非人非妖,是异类?
“我此番来,除却想要询问太微居士,仙门的事情,还想请教,居士传授给了大源什么神通,如此了得?”鲛人族长转移话题道,他不能再继续那个话题了。
“一元重水,乃仙门神通,一滴清水,重逾万斤,修炼大成之际,三千重水倾轧万物。”秦子歌道。
水势善变,山涧溪流温婉动人,但汪洋大海则有吞噬一切的伟力,而一滴水的重量放大,那后果是令人战栗的可怕。
“如此神通,便这么传给大源,不觉可惜?”鲛人族长道。
“大源对我和白长老有救命之恩,小小回报,又算得了什么?”秦子歌笑道。
“不过作为鲛人一族的族长,我有义务检查每一个族人修炼的功法对他有危害与否?不知道太微居士同不同意。”鲛人族长道。
“这也不假,不过我仙门法术不能轻易外泄,族长若是发誓,没有我的允许,不修炼的话,可以查看。”秦子歌道。
“如此,我便对天发誓。”鲛人族长当下发誓,秦子歌见鲛人族长发誓,便将一元重水的的修炼口诀告知于他。
鲛人族长迅速观览,越看,心中便越是震撼,这功法实在了不得,远不是他鲛人一族的功法可以比的。
若是能修炼大成,在这诸沙群岛决然是没有对手的。
鲛人族长目光不禁在大源身上来回打量,大源这臭小子运气竟然这么好。
大源被鲛人族长看得莫名,心道,是这神通太好,族长羡慕,然后懊悔他自己不能修炼吗?那我得向太微求求情才行。
“这神通果真了得,是我短见,大源能遇到居士,是他的福分。”鲛人族长道。
“他自有福分,与我无关。”秦子歌笑道。
“如此,我也不打扰居士了,居士多多休息。”鲛人族长露出善意的笑容,之后带着大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