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进村镇,林野就听到了哭声。
村镇的夜晚十分的安静,一条狗叫都能传很远。
更不要说像这种许多人哭的声音。
很快,俩人就到了女方家。
女方家姓刘,新娘叫刘丹。
刚刚给方子策打电话的是刘丹的舅舅。
新娘父亲前几年去世了,所谓娘亲舅大,外甥女出嫁,家里没有长辈,做舅舅的自然要前来坐镇。
方子策一进来,就有人通知了刘大伯。
刘大伯被人扶着出来,鼻涕一把,泪一把,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叫救护车了么?”
方子策十分的冷静,向着周围人问道。
旁边赶忙有人回应:“叫了,也给警安局打电话了。”
“刘太爷呢?快去请刘太爷。”
方子策看了看周围,突然高声道。
“小方子啊,我在这,不要去请了,老不死的自己来了。”
说话间,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爷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老头是新娘的本家长辈,在镇子上辈分极高。
和方子策的爷爷是至交好友。
年轻的时候在蓝城第一医院做院长,乃是大炎帝国鼎鼎大名的名医。
退休之后回到老家颐养天年。
医术高超,平日里活人无数。
方老太爷的一手医术多得这位老太爷的指点。
“太爷,怎么样了?”
方子策见了老太爷,赶紧上前一把搀扶住。
刘老太爷摇头叹气,摆了摆手道:“别折腾了,不行了,让急救中心的娃子别来了。”
若是其他人说这话,别说新娘舅舅不愿意,只怕本家的人也得骂。
新娘出嫁头一天,出了这种事,怎么能不叫救护车?
但刘老太爷德高望重,又是大名鼎鼎的名医。
往这来的救护人员,不是他的徒子,就是他的徒孙。
刚刚他的手往新娘脖颈处一搭,就知道人已经走了,神仙来了也没用。
因此他的话无疑是给新娘下了定论。
马上就有人哇的哭出声来,及欲昏厥。
“哎,这事。”
方子策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好好的喜事,突然就变成了丧事。
门口的大红灯笼此时分外的扎眼。
“怎么回事?”
方子策向着林大伯问道。
虽然自家外甥女图遭变故,但林大伯终究是上了岁数经历过事的人。
也知道此时太过伤心也没什么用。
他抹了抹眼泪,道:“谁也不知道,刚刚吃饭前,她说要回屋里给新郎打个电话。然后就回到了新房。”
“我也是没用,一直在外面喝酒,等到吃完饭了,才想起找她,结果一进新房,就...”
说到这,刘大伯已经泣不成声,掩面哭泣。
旁边刚刚放声大哭的年轻男子更是瘫倒在地,声音已经嘶哑了。
“姐姐啊,姐姐!”
方子策赶紧让人将俩人扶走,走到刘老太爷旁边,低声问道:“老太爷,是自杀还是他杀?”
刘老太爷摇了摇头:“不像是他杀。”
老太爷有个得意弟子现在在蓝城警安局中做法医。
前些年身子英朗时,经常被徒弟请去开讲座。
因此对于刑侦这块,倒也有些接触。
他虽然说算是不像是他杀,方子策知道,这基本又是定了性。
新娘是自杀的。
“死因是什么?”
方子策这么一问,却让刘老太爷无法回答。
他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方子策试探问道:“猝死?”
刘老太爷方才点了点头道:“算是吧,反正这事啊,有些古怪。”
他说着,牵起方子策的手道:“小方子,不管怎么说,人走了,怎么走的都是后话了。”
老头看了看周围的红装艳裹,眼中无尽悲伤:“最重要的是这铺子事啊,咱们得想办法给人家男方一个交代。”
方子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男方家的小伙子,我见过,是个老实孩子。媳妇没过门就走了...哎,他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啊。”
刘老太爷说着,抹了抹眼泪,方子策赶紧扶着他进了庭院。
林野站在门口,跟来的三个人,也都跟着站在他身后。
被方子策夹着两条烟,唉声叹气道:“你说,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啊。”
“可说不是呢,哎。”
胡大哥也跟着道:“张家小子这要是知道了,今晚是睡不着了。”
“人的命啊,天注定,谁都不知道哪一会?”
“这事通知老张家了么?”
“大了在这呢,通知不通知得听方先生的,你们可不能打电话。明天就是正日子,这事怎么办,得是方先生说话。”
三人絮絮叨叨的说感慨着。
林野站在一旁抽着烟,没有说话。
他在想刚刚在路上遇到的那辆车。
车内坐着的那个年轻女子。
女方庭院里有个易拉宝海报架。
架子上正是新郎和新娘的照片。
林野可以清晰的看到,照片上的新娘并不是自己在车里见到的姑娘。
至少嘴角没有美人痣。
这让林野的心稍微安定了。
在此之前,他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
甚至想到了之前网上看到过的所谓阴兵借道的事。
刚才得知新娘去世的消息后,林野联想到车内的女子。
他还以为这内的那个女子就是新娘,而那辆车则是所谓的阴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