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伽萤来到学校，看到周心美坐在课桌旁，微挑了下眉梢。
还以为周心美的心性，丢了这么大的脸，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不知道周心美是怎么克服心理重新回来，伽萤在初时诧异了一瞬间就没放在心上，坦然在自己的座位坐下。
不需要眼睛去看，伽萤察觉到旁边看似平常的周心美身体一瞬的僵硬。
她看似漫不经心的靠着椅子，手里转动着一支钢笔，灵活得令人眼花缭乱。
班上其他人两个三个人相聚小团体的聊天。
这样的氛围没有持续太久，上课铃声响起，全班学生各就各位的安静。
班主任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卷子。
今天就是他上次说的周考时间。
一排排的把卷子发下去。
没多久教室里就剩下笔摩擦着卷面的声音。
班主任坐在讲台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偶尔才抬起头看看班上学生做题的情况。
他对自己班上的学生很放心，a班普遍成绩都好，作为普明高中的重点班，一个周考而已，绝不会出什么问题。
视线看到伽萤的时候，班主任顿了下。
若说例外，也就这个例外了。
他听说了昨天的事，有c班的人想给伽萤周考的试卷题答案。
这试卷是老师自编的，按理说不会泄露出去。
这件事还牵扯到班上的优等生周心美。
班主任视线在伽萤和周心美两人来回。
她们的课桌就在第一排，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班主任的目光。
见两人都那笔认真填写试卷，班主任看了没多久就收回来视线。
时间慢慢过去。
中间有学生举手表示想上厕所。
班主任抬首看了那学生一眼，点头让学生去。
忽的，他看到前排桌子上，已经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伽萤。
班主任皱眉，站起来走下讲台，没几步就站在伽萤旁边。
他看到伽萤的试卷就放在脑袋前面，被一支笔压着。
露出来的一面能看到上面填写的答案，并没有遗漏，全部都已经写上了。
班主任看了一会，发现上面答案都对了。
他把卷子拿起来，翻了一面继续看。
没多久看完，班主任面无表情的把卷子放回去。
忽见，趴在桌子上的伽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视线正瞧着他，也不知道望着他有多久了。
班主任的动作因为伽萤的目光停下，这还是伽萤来到他的班上后，他头次这么认真和女孩对视，这么清晰看到她的眼神。
具体是什么眼神，班主任也说不上来，平静得过分，就显得几分不近人情的冷，又因为色浅的琥珀色，和干净的眼白，让这双眼睛剔透漂亮得堪比宝石，比宝石更多灵动生机。
“做得很好。”班主任开口说。
伽萤目光闪动了瞬，点了下头。
班主任原先是想把试卷放回原位的，现在见伽萤醒了，又是这样的反应，他问道：“还改吗?”
伽萤道：“不了。”
声线不知道是压在手臂下，还是刚睡觉，有点沙。
这种沙在女孩原就悦耳清泉般嗓音中，反倒增了两份软糯质感，叫人忍不住心声软意。
班主任道：“那要不要提前交卷，老师拿去批改。”
伽萤抬起头，“提前交卷能提前离开吗？”
班主任意外看她一眼，“可以。”
伽萤就点头，随随便便收拾了个本子和笔起身。
班主任侧开给她让开路。
两人的对话没有刻意压低，班上本来就安静，听到的人就多了。
“她怎么做得那么快。”
“不会是乱写的吧？”
细微的话语在班上响起。
班主任扫视了一圈，这些声音就消失了。
*
伽萤走在教学楼走廊上，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上课，走廊几乎没有人。
从走廊的窗户往外看，也一样看不到几个人。
这一路经过的几个班，班上的学生注意到她都会朝外看，直到伽萤走过去。
没多久，有关伽萤逃课了的消息在普明高中的各班群里传开。
谁让伽萤是学校的知名人物，任何一个班都不缺少一两个胆子大的学生，偷偷摸摸在上课的时候也玩手机。
伽萤下了教学楼，快到花园的路上被拦住。
年轻男生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眼神携带着刻意为之的凝视压力。
这种压力于伽萤而言，就是纸老虎，一戳就破的那种。
伽萤认出他，却没打算理，继续抬步走。
眼看伽萤就要在眼前走过去，这回黄子尧直接伸出手拦着她前面，分明挡住她的去路。
伽萤瞥向他。
由黄子尧的角度，又正好一直在凝视伽萤，就和伽萤这一记目光撞在一起。
寒光覆雪，却又蚀骨销魂。
黄子尧愣了一秒，后背凉飕飕的像是突然念了一层汗，开口时声音干涩，“我有话跟你说。”
伽萤道：“趁我现在心情还行，别烦我。”
话的内容分明很不客气，偏偏女孩的嗓音过分好听，语调轻缓有度天然惹人好感，却认可信任她的言语。
黄子尧皱眉，“你病好了，变了好多。”
所有人都觉得伽萤有病，把以前和现在都当成发病和病好，越是和以前的蛇谷孤儿相处过的人，越是这样认为。
伽萤不想听他的废话。
不管是黄子尧还是汪玲都是蛇谷孤儿认识的人，对她而言陌生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