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骁候突然拿起案几上的果子砸向红衣美人。
美人被砸个正着,身体一歪倒地。
“哈哈哈哈哈。”少年开怀大笑,桌案叫好。
琴声,笑声。
狂生冷眼。
温柔的侠客无声微笑。
一动一静。
双艳双白。
艳的有人金玉环佩在高台放肆欢笑,有人叮叮当当在台下供人玩笑。
白的有人面如春风,沁人心田,却携带利器。有人一身不羁,却冷眼旁观。
“跳啊,继续跳!”少年侯爵手里颠着果子,顽童一样纯真无邪,连不怀好意都那么明目张胆。
叮铃。
红衣美人站起来,又是铃佩声入耳。
少年侯爵看不见的地方,镜头捕捉的红衣美人,狭长的眼神如烈火洗刀,斩去迷离妩媚。
嘶!
线上看到这一幕的观众倒吸一口凉气。
只凭一眼,烧去铅华,没有一个人会再错认他是女子。
“我叫你跳!”前一秒笑得纯真,后一秒暴怒。
少年侯爵拍案而起。
“砰”的声响和他的斥骂,砸入耳中。
红衣美人一跃而起。
少年侯爵这才又孩子似的欢颜。
直到刀锋直逼喉间。
少年侯爵的笑容还没褪去,所有人都没反应,现场静到可怕,这一刻像是被掐住喉咙,呼吸都憋在胸腔,没有人发现琴声什么时候停止。
血洒当场的画面没有出现。
利刃和少年侯爵的脖子只隔了半指不到的距离停顿。
不是红衣美人忽然良心不忍,而是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纹丝不动。
黑色劲装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神情冷酷犹如一座绝峰。
“哈……哈哈哈哈。”少年侯爵忽的捂住肚子,笑得不可开支,“有趣有趣。”
叮——
清脆如落水的轻响。
白衣侠客持筷轻敲击杯盏,见大家朝自己看来,他笑容温和,如春风拂面。
旁边冷漠的狂生忽的站起来挥袖要走。
少年侯爵喊:“你去哪?”
狂生冷淡道:“表演看完自然是回去。”
“谁说完了!”少年侯爵着急道,突然夺下红衣美人手中的断刃,朝他刺过去,“让你扫兴!”
这一下再次被黑衣男子截住。
叮叮叮——
白衣侠客漫不经心敲击杯盏逐渐成调,那轻快的乐声,仿佛和隔壁的闹剧隔了两个世界。
“你们要尽兴,我替他让你们尽兴。”黑衣男子一开口,甩开少年侯爵的手,强势拽住苏牧野,将人丢到台下。
他走到白衣侠客面前,一句话不说抽出他腰上悬挂的剑。
那是一柄外表剑鞘古朴生锈,看起来封尘已久的剑。
刷。
剑身出鞘。
寒光四溺。
锋芒毕露。
“哈。”白衣侠客弯弯的嘴角忽泄了一丝笑声,他转头道:“狂生,有没有雅兴,现场作词助兴一首?”
狂生一脚踹翻案几,冷声道:“雅兴没有,俗虑一箩筐。”
白衣侠客取了地上被他踹翻的碟碗,杯盏,耐心摆放在自己案上,脾气之好让人惊叹,“也好也好,俗虑配俗音,你作一句,我便唱一句,用这俗世浊酒做乐,却有绝世剑客配舞,岂不快哉。”
狂生没有说答应或不答应,开口便是一句绝诗。
白衣侠客当场哼唱,清朗温润的嗓音徐徐入耳。
双手各持一筷,轻快间敲出流畅乐声。
少年侯爵的不满声融在其中,“什么浊酒,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千里香!”
剑锋如霜。
黑衣剑客现场舞剑,目若寒星。
轻快乐声、冷硬的吟词作诗,温润的歌声。
一身庞然正气的剑客,舞剑成罡,那会当临绝顶的气势,席卷这奢靡放浪的舞宴。
何时起,狂生一首诗词作完不再言语,白衣侠客哼唱连畅成调,隔壁的少年侯爵笑呵呵的作乱,拍案当鼓。
红衣美人台下旁观,神色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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