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粗使丫头就粗使丫头了,她们接下来还是得在这外头候着,不敢离开啊。
返回卧室,床上的人已经把中衣都穿上了,青丝披散,她靠在那儿,脸也纠结着。
看到他回来,她故意的把眼睛眯起来,仅仅用一半儿的眼睛瞅他。只不过,脸颊还是一瞬间就红了。
她为啥满脸纠结?难受啊。她坐不住,倒是想正襟危坐,让自己看起来‘威风’一点,可是疼啊!
如何能舒坦?她刚刚试过了,把两条腿掰成横叉,能舒坦些。
可,她也不能奇奇怪怪的在这床上下横叉吧?
“先用汤,这汤,是诸葛闲下的方子,厨房从昨晚便开始准备了。你先喝了,喝完……若是还疼,这里有药。”把两个托盘放在桌子上,他直接单手把一个瓷盅拿起来,边往床边走边说道。
“诸葛闲?我有事儿想见见他,不过,我这样还是不见人的好,过几日再说吧。”她也好似忽然想起什么来了,原本故意眯起来的眼睛也随之睁开了。
“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代你传递给他。”坐下,他这穿上了华袍,墨发也重新束起,人模人样的。虽是衣领都遮挡不住他脖子上的抓痕,可瞧着还是帅啊。
这就把她给衬托的凄惨了,尤其是盖在被子底下的那两条不知怎么摆放才好的腿。
瞅着他,她两只眼睛也自动的化成了两把刀,“不用,到时我自己去说。对了,小棠和小梨有没有问我?你如何回答的?”
用汤匙把瓷盅里的汤搅了搅,之后递给她,“没有询问,她们也不敢问我。不过,如果但凡有人问起了,我便说……”
“你就说我在自省!圣人都说每日当三省吾身,宫中的嬷嬷也是这样教导的。待我自省完毕,自会走出开阳阁‘主持大局’的,这几日府中事务就劳烦大管家。”她截住了他的话,十分官方的说出搪塞之词,且面不改色,极其正经。
抿起的唇抽了抽,邺无渊忍着笑,一边点头,“好,一会儿我便交代下去。那不知,将军夫人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将军夫人?
阮泱泱眼睛动了动,不再接茬,低头开始喝汤。
她不回应,他也不生气,用手把她落在脸颊上碍事的青丝勾走,“一会儿我给你上药?我想,涂了药就不会那么疼了。”
一听他说话,她嘴里那口东西都咽不下去了,“往哪儿涂?”好不容易咽下去,她不由得抻脖子,然后斜睨他,询问。
“应该……哪儿疼涂哪儿吧。”之前,诸葛闲似乎说过。
“我自己来吧。你……就当尊老,从现在开始,别总吓我。”她有点儿招架不住了,越是记不完全昨晚那些一幕一幕,她就越是想记起来。
尤其是看到他脖子上那些抓痕,想必就是她手笔,她甚至刚刚还偷偷仔细的看了看她的指甲,里头有没有肉丝儿!
她可怜自己吧,又挺可怜他的,估计是满足了,可弄了一身伤,图啥呀?
“若认真想,其实小姑姑也算‘宝刀不老’吧。”他斜倚在那儿,微微歪头看她,笑的可真是意味深长,话也多重含义。
“别诈我,现在不禁诈。”没抬头,这坏犊子还头一次叫她小姑姑,听着都是讽刺,瘆的慌。
“小姑姑的计划执行是顺利的,你的目标也没有反抗。只是再有下回,还望小姑姑提前告知,你的目标会准备的更好,不会再乱给你用药了。”因为那药,她的兴奋持续到清晨,不该这样的,她太脆弱了。瞧她现在还恹恹的,他心里是过意不去的。
“你给我用药了?”她声音拔高,又扭过头盯着他,不可想象。
“你忘了?你当时,同意了的。”邺无渊也不由叹气,这都忘了?那昨晚的事儿,她是不是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