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传言,把老夫人气坏了呀,她倒是觉着挺有意思的,还私下里笑来着。
“这传言的确是始于盛都,是那一次进宫面圣时,遇到了宁公主。宁公主这人……有些外放,那日的确是被她吓到了,一下子跳出去很远。她觉着面子上有损,就散布此种谣言。”邺无渊还真是头一回解释这事儿。当时流言传出来,他就知道了,可也没在意。
“真的?宁公主我知道呀,有驸马了,还生孩子了呢。据说,性格是挺与众不同的。”在盛都这么多年,这里的达官贵人,她都是略有耳闻的。
“这种传言,还真有人信,关键是,你居然也信了?”他每次回来都会特意回府看看她,若真恐女,他还回来看她干嘛。
挑了挑眉,阮泱泱没有再接茬儿,她可不就有点儿信了嘛。毕竟,这心理有问题的人,她见过太多了。完美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谁也看不透的,别扭的心。
在大床斜对面放置的软榻上坐下,正好挨着一面窗子,有风吹进来,这样她最舒坦了。
自己反手把长发简单的挽起来,身体向后倚靠,她倒也算不上故意摆姿态,是浑然天成的慵懒。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她必然是端庄的。可熟悉的人面前,那是懒得装。
小梨和小棠守在外面,邺无渊回来了,她们俩不得传唤,可不不敢进来嘛。
“喝水。”邺无渊倒了杯水给她送过来,之后又把打开了药瓶,到了时辰该吃药了。
接过来,喝了两口,他的手到了嘴边儿了。
张嘴,把药吃进嘴里,她觉着自己像动物园里养的动物,眼前这位就是饲养员了。
这药啊,真像糖,其实有点儿药味儿。若是味觉不太好,肯定就会以为这是糖。
诸葛闲这炼药还是相当有本事的,这么精细的东西,他都做得出来。
但转念一想,她又想起自己被迷魇之后跑到烟霞山炼丹的事儿来,她这本领也不算小。那些古方记得清楚,炼的丹药也是很好的。
那些事儿,她记得清清楚楚。从最初,湘南的果园,邺无渊强吻她,她去见了元息,被他暗算带走,那之后的七日,她都记着。
被迷魇之后,在烟霞山,回到湘南,回到盛都,又去边关,去东夷,一切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刻在脑子里呢。
手里的杯子被拿走,另一手同时在她鼻尖上刮了下,“想什么呢?心都飞了。”眼睛都直了,明显是在想什么呢。
她之前有时也这样,只不过那时,他大多都是在根据她的眼神儿脸色去猜测,不会问。
但现在,他能问出口了,他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三天,他们俩一直都在一个房间里,相对来说,似乎对她的了解更多了一些。
她对他……好像还是能够敞开心扉的,对他的宽容度是很高的。
“我能走动了,就想出去转转。”收回视线,她看向他。
“我们成婚,不少人送了贺礼。有独独送给你的,想不想去看看?”他想了想,那些礼物,她还不曾看过呢。
“柯姑娘说要单独给我准备贺礼,我那时听到了,还有谁?”站起身,她有兴趣。
“你曾特意邀请到庄园做客的那几位小姐。”邺无渊抓住她的手,一边用一句话全部总结了。
说起这个,阮泱泱眉毛也不由一动,想起这些,她就真觉着自己是……
估摸着,都对她这个小姑姑。去年还折腾的欢,一个劲儿的给她这便宜大侄儿找媳妇儿,不断的给他相亲,明里暗里的,忙活的热火朝天。
好嘛,转眼一年,她就摇身一变,成了她自个儿那便宜大侄儿的媳妇儿。
这种事儿,估摸着她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独一份儿。
扣着她的手,走出开阳阁,她这正经的将军夫人,自婚礼之后,第一回出场。
嗯,还算是隆重的,无论是亲卫,还是府中的下人,卫兵,见着了她都改称呼了。
小姑姑,这三个字似乎彻底的告别了她。
下人把那些专门送她的贺礼都一一搬到了距离开阳阁不远的亭子里,亭子下种着美人蕉,亭亭玉立。
这个季节,它们花朵还盛呢,迎着阳光,真跟美人儿似得。
走了这一路,她隐隐的有点儿不太舒坦,扯着了呗。
在亭子里坐下,看着下人把那些礼物一个一个的捧上来,把这亭子里的圆桌都堆满了。
阮泱泱看了看,随后视线又移开,亭子下,小丫鬟抱着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狗走上来,这玩意儿……也是贺礼?
“这是钟夫人送的,听说刚刚出生两月有余。时下盛都的各府夫人小姐都在养,逗趣吧。”邺无渊站在她身边,一手还搭在她肩膀上。
钟夫人?阮泱泱一诧,明白了,赵迎芙!
原本她当初邀请赵迎芙去庄园,给自家这坏犊子相亲,谁想到他带去个钟非。这可好,人家两个看对眼儿了,项蠡圣旨一下,人家成婚了。
婚期是去年的年末时,那时正好他们在湘南呢。虽是没亲自去恭贺,但府中大管家做事周到,是去送了贺礼的。
小丫鬟把狮子狗抱到了她面前,微微屈膝,那小小的狮子狗吐着舌头,眼睛亮亮的,水水的,身上的长毛还散发着一股香味儿。
这小家伙,过得可比一般人过的舒坦,被伺候的相当好。
看着那吐着舌头哈哧哈哧的样子,随后伸手,把它接了过来。
刚出生两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