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泱泱不语,认真的做事,她剪下来的花,无不清理的干干净净再放到篮子里。
那两个人真的聊了许久,大概可能是人家李公子还有事儿,就告辞了。
阮泱泱亦是从容有礼的颌首示意,马长岐倒是一直把他送出去。
待得马长岐从外面回来,阮泱泱已经不在铺子里了,一直走到后院儿,她已经坐到水井边那小马扎上了。
正在洗手,不时的咳嗽一下,好像不太舒服。
“小姑姑,你这是……”走过来,马长岐微微俯身看她的脸,倒是也没什么变化。
“就是鼻子不舒服,我不想喷嚏连连,眼泪都会飚出来,所以就用咳嗽压制。”洗完了手,她就坐在那儿,两条手臂搁在膝盖上垂着,等待自然晾干。
她这道理也是神奇,当然了,她一直都这样,也不稀奇。
微微眯起眼睛,盯着马长岐看,她这个模样,真是迷媚。明明一身朴素,无丝毫饰物点缀,可正因为这样,她那模样就更勾人了。
一对上她那眼睛,马长岐就长叹口气,直接拖过另外一个小马扎,在对面坐下。
“您也别这样看着我,这就交待,别急。”她知道她什么意思,就是让他说一说和那个李公子谈什么了。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阮泱泱轻轻颌首,还那个姿势,倒是表情变了,一副等他交待的样子。
“说实话,我之所以客客气气,无非是因为小姑姑对他客客气气。这人是谁,我不知道,但他肯定不是湘南人,从外面来的。这个时候,从外面来的,得小姑姑如此谨慎客气,不一般。”他说,猜测均属正确。
阮泱泱点头。
一看她肯定,马长岐就更有说的劲儿了,“上回这人出现,小姑姑还在他面前夸赞我。我想了想,此举为善意,所以今日必当不隐瞒一丝。”
“那就赶紧说。”铺垫了一大堆。
马长岐想了想,“我觉得这个李公子,对小姑姑有意思。”
“再放无用之气,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自讨苦吃。”她笑盈盈,边说边轻轻甩着手上的水珠。
“我说的是真的,他一直在跟我打听你。不对,应该说,他在打听我和小姑姑你,是不是有一腿。”马长岐正色,他又不是傻子,一来二去的肯定猜得出来呀。
“我是疯了么?你手无缚鸡之力,恐怕连我都打不过,我会和你有一腿。”若长了眼睛,就瞧得出他们之间除却‘主仆’,就没别的关系了。
被人身攻击,马长岐也不是很高兴,“小姑姑就算真有这个意思,在下也不敢啊!还不得被打死。”
“不用别人下手,我马上就要拿你练手了。赶紧说。”净是些无用之屁。
“他在打探你与我是什么关系,之后又询问你婚配否?有心上人否?性情如何,有何特别之处。小姑姑想想,这不通常都是有了心仪之人才会做的事情嘛。不说别人,我那姐夫就没少干这事儿。”这种事例,他见得可太多了。
阮泱泱缓缓的眯起眼睛,听马长岐这一番话,恐怕他猜的也没错。
只是,为什么呢?
他必然知道她是谁,家底祖上几代都清清楚楚,现居将军府。但凡他想知道什么,那还不是扒的明明白白,哪用得着在马长岐这儿打听。
也或许,他就是知道她是谁,又见马长岐始终在她这里,好奇吧?
难不成,这位皇上这么三八吗?
一瞬间啊,英明神武手眼通天,在阮泱泱这里瞬间垮塌。如何身居高位,也是凡人一个,十分八卦。
这次,阮泱泱的猜测真的没有错,某个一直被认为坐在天上的人,这次,纯属为了满足八卦之心。
若非某个人在他面前直表心有所属,此生唯她不娶。
如此一想,不如给他一道赐婚旨意成就好事,他却拒绝,非得说要人家自己说愿意。
你说这事儿多让人好奇?
在边关,在战场,数次命都要搭进去。他若想要何奖赏,还不是都能给他。
奈何他只求一件,为他这心上人的兄长追封;其二就是,再有他人来求旨与他婚配,一概驳回,这就是他所求。
简直是不可想象,项蠡是真就想瞧瞧,这到底哪儿特别啊,迷成这样?
嗯,缘何迷成这样,怕是当事人都不清楚。
当晚,店铺还没闭门呢,这大街上就忽然间的有官兵一队又一队的匆匆而过,好似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使得街上的人都不由得退避开。
心下惶惶是肯定的,前些日子出了马长印的事儿,这城门就封闭了两日,不得进出。
眼看这几日好像又恢复正常,忽然间又这样,可不叫人心慌慌。
站在店铺门口,阮泱泱和马长岐看着刚刚匆匆队列跑过去的官兵,“这些兵,不是你哥手底下的那种。”
“不是,这就是官府的兵。”马长岐微微摇头,这些兵战斗力不行,管一管城中秩序还可以。
官府的兵这样来来回回的,说真的,寻常百姓可能会有些心慌。但在阮泱泱看来,很像是和她用的一样的招数,就是作假造势。
她要造的是自己的人设,而这些官兵,看样子是想制造出一种‘我已经注意到你了,识相的就赶紧躲好了,被抓住可有好果子吃’的氛围。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就有两拨官兵从这街上过去,营造出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