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也不是任何他们以为的降罪,那宫人手里什么都没拿,站定了身形,见人都来齐了,开口道:

“陛下口谕,赐封柳恳之女,柳絮凝为三皇子侧妃。”

只是侧妃,并没有正妻的阵仗。

皇帝的态度,似乎也很是漫不经心,宫人传过陛下的口谕之后,就笑眯眯地与谢桓说着恭喜。

而谢侯爷,则苦着一颗历经沧桑巨变的心,吩咐管事拿了赏银来,给两位宫人。

这喜事不是自家的,偏偏还要他们感恩戴德 。

柳絮凝明显就是精心打扮过的,谢疏霖失神地看着与他站的很远的女子,看着她娇美的脸上,绽放出了喜悦的笑颜。

他们站的很远很远,隔了许多的人,但他知道,这可能是从今往后,他们相距最近的一次了。

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柳姨妈也是大喜过望,这么多天都没消息,薛大都督都来给谢兰庭提亲了,她也以为,是没有希望了。

谁知喜从天降,三皇子不仅半点没有计较,还选了她的女儿。

日后,好日子滚滚而来,连氏想到自家鸡飞狗跳的那一大清早,谢疏霖甚至为此,跪了多日的祠堂,结果,成全了别人的好前途。

他们什么都不能说,一句接着一句地道着恭喜。

他想说,母亲,我心仪的是柳姨妈的女儿。

还未曾说出口,她就成了皇子的侧妃,而且如此亟不可待。

柳絮凝被封为三皇子侧妃的消息,震惊了整个庆安侯府。

谢家众人皆是傻了眼,他们为了三皇子的两句话,闹得家里沸反盈天,最后闹了个两手空空,渔翁得利。

让柳家捡了个大便宜。

柳老爷高兴的找不着北,柳姨妈更是春风得意,谁也没她女儿嫁得好。

柳絮凝自己也没料到,如此顺利,原本三皇子让她退下时,她还以为此事不成了。

柳姨妈则自觉在连氏面前,已经扬眉吐气,转头就和这两日被她折腾怨念够呛的丈夫说:“更有本事的,还得看我的女儿。”

等与连氏说话之时,她就换了一副嘴脸,连连说是兰庭带来的福气。

连氏事到如今,哪还有不明白的,自家是又被柳姨妈当成了一会踏脚石,而且,是踩着她自心爱得意的女儿上去的。

她有怨不能说,一边与柳姨妈说话,一边回忆这些时日,自己脑袋里被灌了哪些话。

老夫人则更加怨怼兰庭,好端端的机会,不留给自家人。

当初想要让她帮忙引荐一下,她自己不去,但凡撮合一下自家姊妹,也能拔个侧妃的位置,现在可好了,好处全都让外人给争去了。

连氏来安慰兰庭,说这不是她的错。

针对谢老夫人的态度,兰庭并没有恼,谁对侯府和她孙子有好处,谢老夫人就向着谁。

她只是恍然大悟。

那天,秦怀龄所说的,她被人当成踏脚石。

彼时,兰庭尚且不明白,现在,一切都清楚了。

柳絮凝性子阴柔,叫人防不胜防,若说谢如意是在谢疏霖背后的螳螂,柳絮凝就是更后面的黄雀。

她走到这一步,半点都不奇怪。

秦怀龄就很令人意外了,他若是想要推掉这门官司,也容易得很,柳絮凝只会有苦说不出。

但奇异的是,他居然默认了。

到现在,谢如意怎么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她满腔怨气,想要和柳絮凝质问个清楚,连氏这次有先见之明,让她们去寿安堂等着。

谢如意见到了谢疏霖,扑上去问他:“二哥,那天究竟是谁,告诉你我有事的?”

她一直以为,是谢兰庭在中间捣鬼,后来被父亲质问,更是羞愧难当,哪里还敢问更多的细节。

谢疏霖神情恍惚,还没从心仪的女子,被选为侧妃的打击中回醒过来。

“二哥,你快说呀!”谢如意焦急地催促道。

“是……”谢疏霖看到了谢如意,想到今日种种,也明白自己冤枉了谢如意,再听她的问话,脸色顿白,瞳孔颤颤:“柳、柳絮凝的丫鬟。”

因此他才相信的,若是谢兰庭的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啊。

如果不是二哥哥,她今天没准就成功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面对痛心疾首,失去这个好机会的祖母,她哪敢责备谢疏霖,只敢在谢老夫人面前哭诉一番,祸水东引。

谢老夫人一听,孙女竟然错过了这样的好机遇。

对谢疏霖这个孙儿,她是舍不得责怪的。

于是,怨气一股脑地,向同行的主要人物谢兰庭的身上,一味地迁怒了过去。

再听说谢兰庭回来,竟然还兴高采烈的,分明自己的妹妹丢了这么大的人,又哭得那么伤心,她却只管自己,真真是一副铁石心肠。

等兰庭过来后,他们才知道,不止是铁石心肠,还是铜皮铁骨,不管他们说什么,都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无论怎么打击,都不见软下去办半分。

“你其心可诛啊,难道坏了自家妹妹的好、好名声,就值得这般得意?”谢老夫人原想是说好姻缘的,可现在鸡飞蛋打,也说不出口了。

这是兴师问罪的架势啊,兰庭冷笑一声,若是来之前,她还一头午市,现在岂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无非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就恼羞成怒了。

那边谢如意在里间坐着,还在哭个不停,

“三皇子?”她故作疑惑,“殿下早有皇子妃人选,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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