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说的冠冕堂皇,约莫不是贪图多一份的合八字钱。

这次来的可是大主顾。

连氏不知道这么多蹊跷,好不容易有了件顺心事,欢欢喜喜地回了家。

按照习俗,将婚书放置在了祠堂的供桌上,以示宗族。

放在祠堂里的大红色婚书,也被洒扫的人不小心碰掉了,拿起来放在高案上。

一阵清风吹来,飘然落下,被烫了一角,黑色的边角微微卷了起来。

下人吓得慌了神。

连氏很快知道了此事,将洒扫的人责问了一通,不知是安慰旁人,还是安慰自己,喃喃道:“这哪算得上天意,丫鬟笨手笨脚,人祸而已,能避开的都不是灾祸,意外罢了。”

即使连氏有意隐瞒,兰庭还是知道了此事,这是她的婚书,她比谁都更在乎。

“小姐,怎么了?”回到信芳堂后,兰庭有些心不在焉的。

兰庭看了一眼碧釉,摇了摇头:“不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这件事绝不能透露出去。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不希望自己和火泽的婚事,出现任何波折。

“对了,白日里,外面送来一封信。”红霜有意为小姐转移注意力,将拆开的信件递给兰庭。

兰庭“嗯”了一下,接过信匆匆浏览了一遍,果然就移神到这上去了 。

邱女先生说,已经写好了状词,烦请谢大小姐过目。

“我来看看。”兰庭将扫过一遍,心道,写状词写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去吧,告诉她,可以将状词送到官府去了。”如此,京兆府就会正式受理此案。

“小姐……当日,您不与表小姐计较,是在等着。”红霜也将这状词略略一看,恍然大悟。

兰庭并未遮掩,眼帘垂下:“对啊,表姐被册封为侧妃,总得送上一份好礼,恭贺才是。”

若是自家府邸,侯府为着颜面,必定会匆匆遮掩过去。

红霜心想,这一封状纸送上去,可不止是一点小惊喜了。

“三皇子不会为表小姐遮掩吗?”碧釉呆呆的问,如今,柳絮凝可是三皇子府的人了呢。

“怎么会。”兰庭笑容璀璨,看上去不怀好意。

她看完后,摘下绢纱灯罩,将信笺放到烛火上。

本来有些微弱的烛火,如火舌一般升腾起来,信纸被渐渐吞噬殆尽,化为了灰烬。

她眉眼沉着的令人不安。

“我们要出一趟门,去城郊的庄子走一趟。”

不多日,兰庭以出去游玩的名义出行,只带了两名丫鬟与仆妇,还有车夫与小厮两名。

临走前,宋妈妈突然与她告了假,说是肚子不舒服,没有跟来,两个丫鬟反而觉得自在。

宋妈妈那双眼睛贼了咕噜的,总是瞧个不停,时不时地还试探她们小姐,不跟着他们才好呢。

兰庭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她一直感觉什么东西,如影随形地跟着,但是她并不确定,是不是错觉。

只怕自己草木皆兵,闹了笑话。

“出门逛逛也好,身为女儿家的时光也不多了,日后就不能再想这样玩闹了。”连氏难得的好说话。

兰庭心说,自己此前在谢家,也没怎么玩过闹过。

“他们是要去找什么人的。”告假的宋妈妈活蹦乱跳,让小厮将口信送到了府外。

而这时,多日未出的谢如意,也乘坐马车,离开了庆安侯府,跟上了谢兰庭的车。

“鱼儿上钩了。”赵晟风得到消息后,老神在在道。

“马车准备好了吗?”

“已经好了。”

“出府。”赵晟风走出来的那一刻,连他也不禁感叹,今天真是个晴朗的好日子。

“大小姐,二小姐好像也出来了。”碧釉略有不安。

她隐隐约约的晓得,小姐此时在做的事情,是违背侯爷和夫人的,但她们做丫鬟的,如何能够阻拦主子的吩咐呢。

“不用理会。”兰庭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她。

“咦,这不是谢侯府的二小姐吗,她怎么不上自家马车?”与此同时,刘雯月睁着杏眼,抬首往远了细瞧。

刘家的仆妇扶着她,正要上自家的马车:“小姐,您看错了吧。”

“不会错的,我和她在同一间女学里,明茵的二姐姐,绝对错不了。”刘雯月异常笃定,她对谢如意印象格外深刻。

姐妹三个人,唯独她总是冷冷淡淡的,心高气傲的。

“哎呦,我的大小姐,您操心这干什么。”身边的仆妇将她扶上车,慌忙将帘子放下。

刘雯月鼓了鼓嘴,没再多说话。

她才不会看错了,就是奇怪,谢如意怎么和男人共乘一车,看起来也不是谢侯府的人。

“小姐……”青墨回来,看见小姐不知去向,手里的藕荷糕,瞬间掉在地上。

出来一趟把小姐弄丢了,侯爷和夫人非得打死她不可。

青墨带着哭腔找了一圈又一圈,六神无主地在人群中搜寻。

“快上车,如意。”马车里,传来赵晟风的声音,被帘子捂在里面有些发沉。

“嗯,好。”谢如意点了点头,上了赵晟风的马车。

这其实是他们一早就说好的。

但因为三皇子的出现,才打乱了一切。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老爷,谢大小姐已经按照计划出城去了。”

赵晟风轻轻一抬下颌:“寻两个人,跟上去,别打草惊蛇。”

“是。”下人退了下去。

“表舅,您身体好些


状态提示:章氏--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