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一路赶得急,顾不得吃饭,饿极了?
无羡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不好意思提醒他,免得他把吃下去的都吐了,赶忙转移话题道,“你怎么来了呀?”
沈钰挑了挑眉,“怎么?不欢迎我?”
无羡赔着笑道,“哪能呢?欢迎之至!”
“文若给我来信说,他被紧急调离,怕是边防有变,让我日夜兼程,运一批火器来,以防不测。”
“他不叫你来,我都得叫你来了。近日,边防的调动越来越频繁了,我看着都没底了,感觉大战一触即发。有你的这批火器,我这心里也能安定些。”
无羡往他身后瞧了一眼,“高升呢?没和你一起来吗?”
“总得留一个看家。”沈钰答道。
朱寿见无羡同那个不请自来的沈钰聊得热乎,把他这个主角给冷落在了一旁,搁下了勺子,扯着无羡的衣袖,蹙眉道,“我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无羡担忧道,“是不是奶油吃多了?余下的别吃了,我让人给你熬粥去。”
朱寿有些不舍,“那可是你亲手做的……”
“你若喜欢,日后等你的胃好透了,我再给你做。”
朱寿这才欢喜地点点头,“那你扶我回房吧,我好难受……”
无羡对张平吩咐道,“你让人给真如准备下热汤,让他梳洗一下,我先扶朱公子回房。”
沈钰见朱寿被无羡扶着,故意靠在了她的肩头,觉得嘴里的奶油甜得腻歪,顿时没了食欲,将手中的碟子放了下来,同张平一起回了屋。
张平关了门,一屁股坐在了书榻上,在人前压抑的火气冒了起来,“别拿你蒙主子的那套来蒙我,老实告诉我,姜佥事那么快把你叫回来,是不是为了那个朱公子?”
沈钰在他身侧坐了下来,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你傻不傻,为什么被他当枪使,若是惹恼了主子,还能有你的机会?”
张平觉得他平日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每次遇到主子的事,就变笨了呢?怪不得那么多年了,都没将主子追到手。
沈钰揉了揉眉心,“当局者清,姜蔺要不是看到了危机,能火急火燎地用飞鸽传书,催着我赶来?再说了,之前朱公子那副拈酸吃醋的态度,你也看到了。那个朱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据他自个儿说,是个皇孙,就凭这一点,你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主子可不会嫁入皇家。何况,他家中早有一妻二妾。以主子的心性,哪里愿意给人做小?”
张平见沈钰还未将心全放下,给他泡了一壶茶,继续安抚道,“主子心里还是有你的,看看,这是你要的连翘。主子来的第一天,就吩咐人给你置办了,正好给你用来败火。”
沈钰看了眼手中的茶水,碧绿透亮,清香扑鼻,啄了一口,一股难言的苦涩在口中弥漫开来,不觉让他蹙紧了双眉。
张平取出一罐蜂蜜,给他的茶盏中加了一勺,“你看你这性子,专挑出名的,让主子给你捎带了一箩筐,也不先了解下这茶的特性。
“幸好,主子早就替你尝过了,知道你嘴刁,特意给你配了晋城的荆条花蜜。看看,主子待你多上心。”
沈钰喝了一口,这一次好多了,清香与甘甜缠绕于舌尖。
“前阵子,那个朱公子死皮赖脸地想要住下了,只剩下你和姜佥事的屋子,主子愣是没让他住。”
沈钰轻哼了一声,“那后来呢?他还不是住下了?”
张平瞪了他一眼,“人家可比你脸皮厚,直接在院子里搭了个帐篷,半夜三更还嚷着肚子疼,把主子给叫了起来。
“甭管他是真疼,还是假疼。主子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不,就将留给老将军的屋子让出去了。
“那人还天天仗着自个儿的病,缠着主子,又是要喂药,又是要吃食。”
沈钰对那朱寿的做派,一点都瞧不上眼,“尽是些后宅争风吃醋、不入流的手段。”
张平瞪了他一眼,“您别成天端着个大妇的架子,好不?会争风吃醋怎么了,哪家老爷不是更偏爱小妾些的?
“你凭良心说,主子收了我们七人,最看中的、最纵容的还不是你?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紧着你。
“当初做了千里镜,头一份给的是老将军,第二份便是送给了你。”
沈钰转着手中的杯子道,“后来还不是人人都有份了?”
张平又道,“还有呢!平日里,我们要得些她亲手做的吃食,还得亲自动手,出功又出力。只有你,什么都不用干,主子自个儿就巴巴地把好吃的给你送来,把你当成佛爷一般供着。”
沈钰反驳道,“还有姜蔺呢?他也什么都不用做,便有吃的奉上去。”
“他的身份,摆在那儿呢!换成是你,你好意思让让堂堂的佥事动手吗?再说了,人家姜佥事多会做人啊,知道主子好吃,抽了空,还亲自为主子洗手作羹汤,投桃报李。你呢?你愿意吗?”
沈钰辩解道,“君子远庖厨,这本就该是妇人做的……”
“主子那能是普通妇人吗?上得了战场,杀得了敌寇,若不是身份不许,她都能横扫西域,让万邦臣服,混个女皇做做。她肯为你做羹汤,你就知足吧!别成天尽给主子摆脸色看,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沈钰勾起了唇角,心里还是有些来气,“那姜蔺呢?她还亲亲热热地叫他蔺儿呢!”
“主子从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