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勒根盯着李姐手中剩下的馍馍,咽了口口水,“少爷还想翻译什么?小的还会阿拉伯语和波斯语。”
“哦?”想不到她还遇到了一个翻译人才,“那你给我将之前的那句话,分别翻译成阿拉伯语和波斯语。”
“是!少爷!”胡勒根兴奋地说了一大通,李姐自然是没听懂,吴亮找来的那个翻译官,也就听懂了一点点,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对李姐点了点头。
李姐也不戳穿他,将手中的馍馍都给了胡勒根,“你愿意跟我走吗?天天都有馍馍吃,管饱,表现好还有肉吃。”
胡勒根双眼闪着光,口水都已经流出来了,“还有肉吃?”
李姐笑着点了点头。
“小的愿意!”胡勒根猛地点了点头,兴奋地跑到了李姐的身边,避开了高冷的沈钰,紧挨着小柴胡站定。
李姐拍了拍手,拍去了手上残余的馍馍碎屑。今天收了三个人,收获还算不错吧。
她正打算收工,突然一个身影冲了出来,跪在了她的跟前,“请少爷收了小的,小的吃的不多的,”他伸出了两根手指,想了想,又缩回了一根,“小的每天只要一个馍馍就够了。”
李姐记得他,吴亮之前给她介绍过,他没有名字,就叫狗蛋,他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山贼,被剿杀了,他则被充了军。
李姐笑问道,“我为什么要养着你呀?你会做什么呢?”
“小的……”狗蛋抓了抓脑袋,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小的会养狗!”
“你这狗东西,居然给我在小主子面前丢脸!”吴亮抬起腿,就要往他身上踹去,被李姐给制止了。
“你养的狗,跟别人有什么不同吗?”李姐问道。
狗蛋挺着胸脯,骄傲地答道,“小的养的狗可厉害了,能够追寻猎物,即便是躲在深山里也能找出来。”
“哦?”李姐提起了兴致,“你的狗是靠什么追寻猎物的?”
“血迹。”狗蛋答道。
“如果猎物没受伤呢?”
“只要留下足迹也行。”
“如果我要你找人呢?没有血迹,没有足迹,只有身上的一片衣料,你能让你的狗,在这个花马池中,将人给我找出来吗?”
“没事过……应该可以吧……”
“那我就让你试试,你训一条狗需要多久?”李姐又问道。
狗蛋竖起两根手指,想了下,又加上一根,“三个月。”
“那好,我就给你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后,你训的狗不能找到我要你找的人,你就得回到这里。”
狗蛋也向李姐提要求了,“少爷要小的训狗,得给小的三四个月大的小狗,这样的才好驯养。”
李姐虽然没训过狗,但也知道,狗确实是要从小养起,才容易训练,便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
狗蛋对自己的养狗能力还是很自信的,得了李姐的应诺,便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李姐刚收下的狗蛋,又有一个急冲冲地冲了出来,跪在了她的面前,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请少爷将我收下。”
得!之前对照名册点名的时候,什么表示都没有,轮到她走的时候,一个个地全冒了出来!
李姐笑了起来,明眸皓齿,“那你给我说说,我又为什么要收下你呢?”
“在下张平,祖籍会稽山阴,家父曾作为吏目,辅佐明州市舶司提举,提举贿行败露,拿了家父顶缸,被灭了口。”
“贿行的事儿,你爹有为提举出谋划策吗?”李姐问道。
张平纠结了一下,还是老实答道,“有。”
李姐摇了摇头,“那你爹可不行,主意没出好,出现了纰漏,反而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
张平咬了咬唇,“在下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了。”
“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规避你爹的错误?”李姐问道。
张平露出一个狗腿的笑容,“找个好主子,就像是少爷这般的,艳郎独绝,世无其二。不知姣者,无目者也。”
“无目者?”李姐摇了摇头,呵呵一笑,“那你为什么拖到最后一个才选的我?”
张平觍着脸,继续拍马屁道,“少爷抛砖引玉,不就把在下给引出来了吗?”
“还真是巧舌如簧,我看你是见胡勒根和狗蛋这般的,都获得了我的招揽,心有不甘,想要奇货可居,待价而沽吧!”
李姐长期做人事,习惯话到嘴边留半句,给人留三分薄面。但是这一次,她一点面子都没给张平留,这小子太滑头了,对于这种自作聪明的人,就得把他的小心思扒拉开来,好好地打压一番,不然容易膨胀,不好掌控。
张平的心思被揭穿,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少爷目光如炬,不拘一格降人才,怎会与我等计较这些。况且心怀慈悲,张平愿为少爷效犬马之劳!”
“心怀慈悲吗?”李姐挑了挑眉,突然亮出了手中的短刀,架在了张平的脖子上,双目中透着冷冽的寒芒,“我杀人的时候,你可没见过呢!在七日之内,我肢解了整整一百具敌人的尸首,用的正是你脖子上的这把短刀,你闻闻,刀上是不是还带着血腥味?”
张平看着李姐手中的刀,往上移了几寸,拍在了他的脸颊上,带着一股刺骨的冰凉,直沁入他的皮肤。短刀离他的鼻端那么近,似乎真有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他不觉咽了口口水,大着胆子道,“少爷要真是弑杀之人,刚才吴管事教训胡勒根和狗蛋的时候,您就不会制止他了。您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