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最叫人担心的那个!
无羡磨着牙,正琢磨着整治他的方法,没料到他突然转过身,一把将她给搂在了怀中,一双手如同铁打的一般,挣扎了几次,都没挣扎出他的桎梏。
无羡不禁怀疑,他的病弱,至少有一半是装出来的吧?
但真若要她加大力度反抗,她又舍不得了,怕害他的伤口崩裂。
“别乱动……”朱寿将怀抱收紧了几分,暗哑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情动。
热气氤氲的水池中,两人只隔着几件衣衫,暧昧逐渐升温,将她的两颊熏得滚烫,红艳迷人。
心跳怦怦加速,在慌乱中抬眸,正好撞入他那双深如幽潭的黑眸中,宛如要将她吞噬一般。
“热……”无羡嘤咛着避开他的视线,却不知难得露出的娇羞,更加引人馋涎。
“谁让你穿那么多呀!”
她那里穿得多了?
开口想要争辩,刚到嘴边的话,被一记深吻封印于唇齿之间,含住她的唇瓣,贪婪的吮吸着。
趁着她愣神之际,舌尖迅速溜入她的口中,攻占每一寸的领地,勾着她无处躲闪的小舌,几回深卷几回咽,唯余满室旖旎。
活色生香。
……
无羡抿着红肿的双唇,闷闷不乐地回了寝殿,身后跟着心情绝佳的朱寿,从食碟里取了一块八珍糕,掰成两半,一半自己留着,一半递到无羡的跟前。
“一直在水里折腾着,容易饿,吃些东西垫垫胃。”
好好的一句话,怎么从他口中说出来,总觉得是老司机在开车。
迎上马哲那道暧昧的目光,无羡羞得脸色绯红,自鼻腔里溢一声轻哼,扭过头,不打算再理朱寿那个大尾巴狼。
越是如此,朱寿越想逗她,故意坐在她的对面,拿起手中的八珍糕,咬了一口。
末了,舌尖轻扫唇畔,带着几分挑逗,让她再次回忆起水池中那个缠绵悱恻的吻,让人脸红心跳。
她的对面,朱寿啃着手中的糕点,只觉得干涩得难以下咽,远不及她口中的香津同玉液。
怎么办?
方才结束一段旖旎,又想吻她了。
沉迷着,贪婪着。
他怕是再也戒不掉了。
再次看向她的眼神,都像是带着钩子一般,别具诱惑。
还没待他做出进一步的动作,一名小公公破门而入,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圣上不好了。”
张永斜眄了他一眼,不悦道,“圣上好得很,一点规矩都没有。”
最主要的是,一点眼里劲都没有,破坏了万岁爷的好事。
小公公被张永的犀利眼神,盯得心里发毛,不由地打了个哆嗦,但是该汇报的,还是得汇报,大着胆子开口道,“衍圣公被抓了。”
朱寿忍不住笑出声来,“谁那么大胆,敢抓衍圣公?”
小公公躬身答道,“是顺天府尹李元芳。”
“怎么将他给抓了?”
“从他府里逃出一个美姬,去顺天府敲了鸣冤鼓,未及衙役赶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当街诉冤,说是被衍圣公抢撸至府上,前前后后有四名姊妹被害。她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希望李大人能替她伸冤,说完一头撞死在了衙门口,当场毙命。”
被抓入衍圣公府的美姬,都是受到严格看管的,哪有那么容易逃出去。
张永顿时生出了一抹不好的预感,“那名美姬,是不是眉端长了一粒痣?”
小公公思索了下,“似乎是有这么一粒痣。”
“坏咯坏咯……”张永的一颗心猛地往下沉,“老奴拿住要挟衍圣公的那名女子,眉端便是长了一粒痣的。他不会认为,是圣上将他给卖了吧?”
“此刻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朱寿眸色骤沉,问小公公道,“李元芳是如何应对的?”
“李大人立刻带人闯入了衍圣公府,根据美姬留下的信息,从后花园的枯井里捞出了四具尸体,又从后罩房解救了十二名女子,罪证确凿,已将衍圣公缉拿下狱。”
无羡轻哂,“对方倒是会选人,满朝文武怕是只有李元芳那个愣头青,敢拿衍圣公下狱。”
朱寿目光暗沉,“重要的是,李元芳还是我的人。”
无羡与他对视了一眼,暗道不好,“衍圣公不会认为,是你过河拆桥,给他下的阴招吧?”
“告发他的人由张永看管着,捉拿他的人又是我一手提拔的。我不背这个锅,谁背这个锅?”
为臣者最忌讳的,就是兔死狗烹的弃义之君。如此一来,还有谁会愿意站在他的一边,替他效力?
朱寿自嘲一笑,笑容中只有他才能体会到的苦涩与无奈。
张永很是自责,“是老奴御下不严,办事不力,让圣上白白担此污名……”
“你手下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怎会连一个长期受到凌虐的弱女子,都看管不住?”话中没有半分责难之意,只是指出了一个被忽略的事实。
“圣上的意思是……”
他们的人已经靠不住了……
从之前无羡选秀时被人设计,到她入宫后被带出豹房,再到这一次。
他身边的人究竟有多少被收买了?
张永是不是也背叛他了?
朱寿已经不想再深究下去了,他怕看到的真相,比他想象得更加无情。
手掌无力地覆盖在双眼上,就像是身处黑暗的深渊。
濒临绝望。
突然,一道光穿过了浓密的黑暗,投入了他的眼帘。
是无羡!
抓着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