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锜见姜蔺和沈钰两人,平日里吃东西斯斯文文、不争不抢的,这会儿越吃越快,都顾不得维持形象了,又各自添了一碗。
原本满满一大碗鱼汤,都快被人给瓜分完了,他这才心有不甘地拿起了勺子,给自己盛了些,不情不愿地夹起一块鱼肉送入了口中。
黄河鲤鱼虽说是远近驰名的美味,但他打小生于宁夏,品了不知有多少回了,蒸的炖的都尝过,早就吃厌了。
然而这一次的口感,却是比往日更滑嫩了几分,酸爽之中带着几分辛辣,刺激着舌尖的味蕾,让他的眼泪和鼻涕都快流出来了,可他就是停不下口。
李姐见他狼吞虎咽的,忙提醒道,“你慢些吃,小心卡了鱼刺。”
仇锜吃得正起劲,没工夫开口搭理她,刚刚抿了一口带了茱萸的鱼肉,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白米饭,最后就连被他嫌弃的酸菜都给吃完了,怯意地瘫坐在椅子上,轻抚了一下微凸的小肚子,问李姐道,“晚上咱们玩什么呀?”
李姐眨了眨眼,装傻道,“晚上不该睡了吗?”
仇锜立刻坐直了身子,“这才刚一更天,睡什么觉呀?晚上我们再来一局猜谜,你给我们准备好彩头,这一次小爷我准能翻盘!”
“就凭你?”李姐笑了起来,“全场一个成语都没猜对,还好意思翻盘?”
仇锜仰着脖子,嘴硬道,“那是他们眼红我,怕我抢了风头,捂上了我的嘴,没让我有答题的机会,不然,全得向我甘拜下风!”
“得!我就给你个翻盘的机会!不过呢,一整天,单完一个游戏也腻歪了,”李姐咬了咬手指,双眼一亮,“我们晚上来玩狼妖杀吧!”
“什么叫狼妖杀?”姜蔺问道。
李姐将现代狼人杀的游戏照搬了过来,“在场的十个玩家,通过抽签,分成两个阵营:一个阵营由四个村民、一个卦师(即预言家)、一个丹士(即女巫)、一个猎人组成;余下的三人则为狼妖。
“村民的目标:杀死所有的狼妖
“狼妖的目标:杀死所有的村民
“入夜后所有的玩家都要闭眼,只有狼妖、丹士、卦师可以轮流睁眼。
“作为狼妖:每晚天黑时,可杀死一个玩家。
“作为卦师:每晚天黑时,可为一名玩家卜卦,向我确认他的身份是好人,还是狼妖。如果我的大拇指向上,就说明是好人。如果我的大拇指向下,就说明是狼妖。
“作为丹士:有两枚丹药,一枚是金丹,可以让天黑时被狼妖杀死的人活过来;另一枚是毒药,可以在天黑时杀死一个玩家。
“作为村民:天黑时始终闭着眼睛,没有任何特殊能力。
“作为猎人:临死前可以猎杀一个玩家,但是,如果他是被丹士毒死的,则没法杀人。
“天亮的时候,大家轮流发言,谈谈你们各自怀疑的对象,被怀疑的也可自证清白。然后投票选出狼妖,一人一票,得票最高的被杀。
“最终,狼妖全灭好人赢,村民全灭狼妖赢。”
李姐介绍完规则,沈钰便问道,“那你呢?你做什么?”
李姐眨了眨眼,“我是县太爷(法官)呀!指挥整个游戏的进程。”
张平问道,“狼妖在天黑时可以睁眼,那他们不是就知道自己的同伴是谁了?”
李姐眯着眼笑了笑,“这个问题问得好!所有玩家之中,只有狼妖是相互了解身份的,其余人只知道自己的身份,即便是玩家死后,他的身份也是保密的。”
沈钰问道,“有三个狼妖,每个都能杀死一人吗?”
“当然不是啦,要是这样的话,一夜之间村民就被杀得差不多了,这个游戏可就没法玩了。所以啊,所有的狼妖每一晚只能杀死一个玩家,至于杀谁,可以相互商讨决定。”李姐解答道。
姜蔺问道,“丹士呢?他手中只有两枚丹药,是否用完了就没了?”
李姐点点头,“是呀!无论是救人,还是杀人,都只有一次宝贵的机会。丹药什么时候用,给谁用,非常关键。用之前可得明察秋毫,不然,帮了狼妖、杀了同伴可就不好了。”
何关问道,“主子刚才说,丹士可以毒死猎人,可是他们不是一个阵营的吗?”
“所以啊!你们一个个都得擦亮眼睛了,别让丹士毒死了猎人,或是猎人死后错杀了村民,让亲者痛、敌者快!”
“听着就像是侦查细作。”仇锜说道。
“差不多吧!还有别的问题没?要是没问题的话,就要开始吧,玩上一局就什么都明白了。第一局,赢的阵营有奖,输的阵营没罚,大家可以玩得轻松些。”
说着,李姐准备了十张纸,写下不同的身份,打乱了之后,让他们一一抓阄,“不准偷看别人的身份哟!作弊可是要受到惩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后,都给我把眼睛闭上,第一夜开始了!”
待确认所有的人都合上眼睛后,李姐才道,“狼妖睁眼!”
只见姜蔺、何关、高升三人将眼睛睁开,相互确认了身份。
“狼妖开始杀人!想杀谁,不用开口说,用手势指出来就成了!”李姐说道。
何关和高升齐齐指向了张平,谁让平日里就属那家伙最奸猾了,不先灭了他灭谁。
姜蔺笑了笑,表示没有意见。
李姐再次开口道,“狼妖闭眼,丹士睁眼。”
过了半晌,仍不见有人睁眼,李姐走到傻愣愣的狗蛋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丹士睁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