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治吗?”无羡问道。
小傅军医看向她,“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无羡沉声道,“一劳永逸的方法,便是开腹,将石胆取出来。”
“开腹?”文宜听得后背都发凉了,声音发着颤,“你们这是救人,还是杀人?”
小傅军医全然没理会他,继续与无羡商量道,“开腹之术,祖父已试验了四五年了。如何解决血崩,还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无羡皱着眉,“我也不赞同,太冒险了些。毕竟华佗之术,目前尚无法还原,还是用汤药吧,这方面是你的专长。”
小傅军医取了笔,在纸上匆匆书写了几!”
文宜扫了一眼,方子上仅有鸡内金、焦楂、大黄三样,“药方怎如此之少?”
小傅军医白了他一眼,“方中鸡内金,乃鸡之脾胃,有破坚消积之力,能消五谷,化丹石,配焦楂消积聚,大黄荡涤秽浊通腹。坚者削之,留者攻之,结者散之,三者相辅相成。你倒是说说,还缺什么?”
文宜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就是觉得有些不妥,“不多开些养胃的药材?我看太……太多的方子上,都是列了十多位药材的。”
“药多了,容易相互冲了药性,反而不美。你若想养胃,再给你添个良姜,这个暖胃健脾,温中散寒。”
“我不要姜……”朱寿对着无羡,小声抗议道。
无羡直接给了他一个暴栗,“都病成这样了,还挑挑拣拣的。”
“我不喜欢姜味……”朱寿委屈道。
小傅军医见那朱寿都快而立之年了,居然还摆出一副小孩的样子,撒娇给谁看啊?
当初他随无羡游荡西域,打过劫匪、失过方向、耐过饥渴、遇过沙暴,几次死里逃生,也没见无羡皱过一次眉,不觉对那朱寿生了几分不屑,“那就等药煎完后,冲红糖服用,这个味道好!”
他一把抓过药方,拍在了药柜上,对药童道,“按方抓药,记得问他们要双倍诊金,他们不差钱!”
说完,便反剪着双手,去了后院了。
无羡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帷幕后,揉了揉鼻子,奇怪道,她第一次见小傅军医,他也没那么大的性子呀?
她心下开始反思起来,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底下的人太过纵容了,将他们一个个都给养成了大爷?
抓完了药,她便带着朱寿回了宅子,文宜亲自给他煎了药,端上前去。
朱寿看着浓浓一碗褐色的药汤,习惯性地皱着眉,有种想要反胃的冲动,苦着脸对无羡道,“你喂我吧!”
无羡接过文宜手中的药碗,对朱寿道,“将嘴张开。”
朱寿眉眼弯弯,乖乖将嘴张开,想不到无羡取走了碗中的勺子,捏着他的鼻子,粗暴地将整碗汤汁,一口气,全灌入了他的嘴里,差点呛到了他。
“你……”朱寿刚开口,便被无羡丢了一粒糖果。
“好吃吗?”
朱寿点点头。
“吃药嘛,就得一口气干了,一勺一勺地吃,还不得将自个儿给苦死啊!”
“那你也事先跟我说一声嘛!”
“说了,你会乖乖喝药吗?”无羡反问。
“……”还真被她说中了,朱寿心虚地扯开话题道,“刚才你给我吃的什么呀?挺好吃的,还有吗?”
无羡将空了药碗递给文宜,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对朱寿道,“全是给你的。”
朱寿兴奋地打开一看,包着的都是一小段一小段的硬糖,糖中间还嵌着一个红红的寿桃,带着两片翠绿的叶子。
无羡的声音透着几分歉意,“那日我不知道是你的生辰,不然,一定陪你去万佛窟祈福。”
朱寿拈了一粒,放在嘴里含着,甜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将汤药的苦味全给驱散了,“那明年呢?后年呢?你会一直陪我过吗?”
无羡点点头,“若是那时我们没分开,我就陪你过。”
“你可不能食言。”
“不食言,”无羡继续对他诱骗道,“若是你这些日子乖乖吃药,等你好了,我给你做个大寿桃,保证是你这辈子都没吃过的人间美味。”
“那我可得尝尝。”朱寿刚说完,双眉突然紧蹙起来,一手捂着肚子,另一手握成拳。
“你怎么了?”无羡问道。
“我……腹疼……”
文宜一把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架在了无羡的脖子上,厉声问道,“你在我家公子的药里做了什么手脚?”
“把刀……放下……”朱寿疼得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可是公子……”
“放……下……”朱寿疼得都快说不出话了,依旧勉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还特意将语气加重了几分。
文宜无奈,只能照做,但是一双目光却如猎鹰一般,时刻盯着无羡的一举一动,“若是我家公子有个什么意外,我定要你全家陪葬!”
无羡可没工夫同他计较,“我人就在这儿,逃不了,你快去将小傅军医请来。小傅军医你认识吗?就是给你家公子开药的那人。”
“那人是军医?你怎么找这种人给我家公子治病?”文宜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该先查清那个大夫的底细,这下可好,他开的药吃出问题来了。
“军医也有医术好的,他可是救活了好几百人呢,不能一概而论,”无羡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