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爷苦笑不得,孙女还跟他较上劲了,看来现在戳穿身份不是明智之举,只好虎着脸问:
“来人叫甚名谁?进了军营便要遵守军纪,尔等可能做到?”
“能做到!小人名叫苏青,她是我的随从,我们愿意做伯爷的亲兵,随侍左右。”
既然进了军营,肯定得待在伯爷身边,住大帐可受不了,伯爷当然也明白,当下叫张辉去安顿了。
“大,大少爷,您胆子太大了,这是要跟着上战场吗?”
张辉语无伦次的,不知道说啥好了,伯爷叫他安排,怎么安排,总不能叫大小姐跟那些爷们住一个帐篷吧?看他为难的样子,这是不知怎么安排了,
“不上战场我来干嘛?弄个小帐篷,安在伯爷大帐后面,就说是咱仨的,你去跟伯爷睡。”这不就解决了吗?这人啊,还是要知道变通才是。
当晚,祖父严肃的跟她说:
“这里不是闹着玩的,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况且,我虽然做了大帅,你看到那俩副帅没?那可不是善茬子,算是监军一类的,这此征剿不易啊。”
“就是知道不易,我才跟来的,看看您带的这些兵,胜算有多少啊?不知皇上怎么想的,真的打算在京城对决吗?”
伯爷很无奈,不知皇上是太轻敌了?还是疑心更重,平时对他还算信任啊,听说顺王兵将不算多,可有两名悍将,这一路都没人能挡啊。
“祖父,您还不知道吧,我最近内力增长很快,虽然经脉未有全通,可对付十来个兵丁没什么问题。”她这次就是怕祖父直接上阵,才费尽心机跟着的。
可一进军营,便跟那个叫张威的副帅结了仇,谁叫她当众让人家出了丑呢。
那会没多想,就是觉得露一手便能留下,谁知遇到的是个官呢,关键是那人太张狂了,卿娘才想拿他立威。
前面的探子快马回来,告诉伯爷,叛军出了耀城,正往兴城赶去,兴城知府已经封了城门。
苏运来听了,是心急如焚啊,大军日夜兼程的往前赶着,路上已经有难民出现了,见到他们哭诉说,
“那些兵太凶残了,我们都是耀城的,江大人拼死抵抗,杀了很多叛军,城破后他们进来烧杀强掳、无恶不作啊!”
“江县令呢,他有没有跑出来?还有,你们耀城的守备在哪里?”
“江大人满府都被杀了!守备一开始就不见人了。”
苏运来感到说不出的憋闷,县令乃是文官,而守备才是率军抵抗的官员,他竟然在大战前便不见了?
卿娘听了这个消息,心里也是一阵难过,虽然她和江县令也不过是几面之缘,没想到他的情况竟如此惨烈。
“张副帅,你率领骑兵先走,如果去的太晚,恐怕兴城难保啊。”这次只带了一小队骑兵,大约只有五十几人。
“大帅,这个恐怕不妥吧,不是我抗命,这么点人去了,也不济事啊,大军还是要在一起才好。”
苏运来沉着脸看着那张威,这还没开打呢,就敢这么多话,他忽然狞笑一声:
“你再说一遍?这是要违抗军令了?”
听了伯爷的话,周围人都是一寒,可张威笑嘻嘻的满不在乎,他爹本是个武将,可姨妈却是刘贵妃,在京城一向是横着走的,这次表哥想让他立点战功,所以才封了个副帅。
“来人,给我扒了他的的盔甲,杖责三十,贬为士兵,若是再敢抗命,格杀勿论!”
张威也真是倒霉,刚被人家孙女立了威,又被大帅当了鸡,这下子,观看的猴子们再没人敢说不字了,另一位副帅李卓主动请命,愿带骑兵先行。
“你们一到,就将大旗竖起来,对城内百姓是个安抚,对外面的叛军也是个震慑,记住,大军到之前,切不可贸然应战,原则是个守字。”
处置了张威,军纪明显肃整起来,可这么大强度的赶路,是人都吃不消啊,她只好和阿霜分头给那些大锅里加料,溪水别的功效不说,提振体力还是没问题的,并且没有后遗症。
吃饭时候,她毫不犹豫将琼浆混入了祖父的饭食中,这还是第一次给他老人家加料,五十岁的人了,还这么日夜不歇的,是铁人也受不了啊。
“卿儿,你还是走吧,祖父受皇恩甚重,若是挡不住叛军,也得与大军共存亡,你回去,替我护好祖母,还有一家老少。”
“大帅,这还没开打呢,您怎么就这么悲观啊?我就不信了,那顺王长了三头六臂吗?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皇帝没提防,让他做大了?”
“说起来,他的先祖也是被先皇干掉的,他是上上代英宗的孙子,虽然被封在偏远的海岛,可一直都比较老实,每年给皇上进贡不少,所以谁也没想到他还有这个野心。”
一直在海岛上?她忽然想起了京城那些海外物品,她看到郭一只透明的杯子,难道还真是玻璃的?当时她可笃定是水晶杯呢。
“再遇到难民时要问问,他们可有火器?若是有那个东西,咱们就得另想办法,直接对战就太吃亏了。”想到这个,她后背都凉了,火器对上大刀,那还打个屁呀。
“火器是什么?会喷火的吗?”
“差不多,会喷出很多细小的铁砂,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抵挡的。这个也是我的猜测,听说海外有这个东西,您刚才说他世居海岛,我才会想到的。”
祖孙俩火速吃了饭,便开拔上路,这次,不论是军官还是士兵,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