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抬眼看田曼,少年脸上有很多细碎杂乱刀疤,此时脸上有些红晕,裂开嘴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少年手里拿着陶碗,将酒送入口中。
“好酒!”
田曼双臂抱胸,要不是这家伙是堂主派来联络的,现在非得拍死他,知道这酒多贵么,知道这酒有多大用么?
“使者,喝酒误事,你节制点。”
“香主说的是。”少年将酒碗搁下,站起来打了个饱嗝。
“里边说话。”田曼白了他一眼,牵着田容往里走,
在幽暗的密道里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安静的宅院里,打开双面门,光线斜洒在地面上。
“堂主有什么指示?”
田曼背着窗户坐在椅子上,看着少年,少年一笑,一点不客气同坐下。
“西戎国需要大批粮草救灾,你知道我们那里的情况,那里那有这边好啊。”少年躺靠着椅背,一条腿折叠蹬在椅子上,双臂下垂,闭着眼睛,说话像哼歌。
“灾民那么多,瘟疫肆虐也算好?”田曼嗤笑道。
“这不是有田大夫在么,今时不同往日咯。”少年一手枕在脑后,扭过脸看着田曼:
“说正事呢,你叫这小孩出去。”
“使者有话直说便是,小孩子懂什么?”
田容默默的爬到椅子上坐着,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两人,手指绕来绕去。
“香主,这事我回去会跟堂主说的。”少年坐起来,皱着眉瞪田曼,手放在膝盖上,手里茧子很厚。
田曼注意到这一点,平静的看着他,轻飘飘的说:
“嗯。你本来就是做这个的,说呗。”
“你不怕他?”
“怕啊。”田曼淡笑着说:“我给的起粮草,你们给的起报酬么?”
“香主这是何意?”
少年面上正经起来。
堂kǒu_jiāo待的事情领命完成就是,这个下线不太听话的样子,还想讨价还价。
田曼没看他,自顾自说起来:“蝗起于春夏之交,盛于夏秋,终于冬雪。现在正是蝗虫猖獗的时候。各州多县受水灾严重,灾民众多,青州粮价飞涨。”
“青州粮贵我知道,你怎么说你给的起?”少年口渴,见桌上水壶,提起来便喝。
“这个不需要使者关心,使者只需要把话带到。”田曼看着他,犹豫片刻说:“这水放这好几天了,喝了会拉肚子。”
少年嘟着嘴,看见田容在看他,放下水壶跑到门口去吐。
田容捂着嘴笑,不敢发出声音,侧眼看田曼。
一会儿,少年冷着脸进来,坐回原位,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香主看起来也事明事理的。”
少年看了眼田容,拿手挡着嘴对田曼小声说:“牛羊没草吃会消瘦,牧民没牛羊就会饿死,堂主办这事也是为了百姓的生计,你拿钱可以,若敢趁火打劫。。”
田曼转头看着他,一脸鄙视,说:“好高尚啊,我就是一介女子,管不得民生大事,你别处谋事去吧。”
“田曼,你别忘了你是那边的。”少年语气里满是威胁。
“你太看得起我了。”田曼一笑,说:“那边强,我就是那边的。”
“你们堂主厉害有州牧厉害么,有他地位高么?还是说,你们根本在空谈,百姓只不过是个噱头。”
“这么看来,只不过是群乌合之众,还说为了百姓,为了你们自己的口袋还差不多。”
“田曼,你这是背叛!”
白光一闪,一把弯刀抵在了田曼脖子上,少年面上盛怒,眼里却有些犹豫。
他本想吓住田曼,田曼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看着他,讥讽道:
“没本事的人最爱生气了,想必有这样手下的堂主,也不怎么样。”
“你莫不是活够了?”少年牙缝里咬出几个字,身体没动。
离得近,田曼闻到刀上的气味,不知名的油脂味混着陈厚的血腥气,这个少年手下亡魂不少。
“做衣服要量身才能让裁缝裁布,是这么个理吧。”田曼看着少年的眼睛,慢慢说:
“你得告诉我一些帮会的事情,我才能为帮会办事,不然出了问题,叫我一个人担着么。”
少年眼珠子动了动,收刀如鞘。
堂主没告诉她帮会的事,那便不能擅自说。只是这女人难缠,不说又不能指挥动她。
“此事本使者回去跟堂主汇报,一切听堂主的。”少年看了眼田曼坐回去。
田曼一挑眉。
“香主需要多少钱?”
少年以为田曼要钱作贿赂,这也是正常花销。
“少年人,你以为这是贿赂几个官员的事么?”田曼看少年的眼神像是看小孩子,少年当场垮下脸来。
“你看起来也没多大,少用这语气跟本使者说话。”
“使者,你脸上这些疤怎么搞的,堂主喜欢看?”田曼真把他当个孩子。
少年脸色一变,默不作声,看田曼脸上有好大一块疤,反讽道:“你也没好看到那里去嘛。”
说了一句,少年意识到什么,看田曼表情,见田曼神色如常,松了口气。
“我这有种药可以治好你脸上的伤,使者要不要试试?”
“你又不是药门百里家的人,你的药我不敢用。”
少年想起堂主带回的药方,那才是真货。田曼这二道贩子的样,怎么看都是在骗人。
“哦,有需要告诉我,看在堂主的面子上给你算便宜点。”
少年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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