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山鸦,我要你的鸟命!”
寒岳咬着牙暴怒一声,把苗刀往地上一插,随手捡起了地上的腰包。
腰包里装着不少的铁蛋子,是寒岳专门用来投掷的暗器,作为断臂之人,他无法开弓射箭,唯一能用的便是使用暗器。
这些年老头苦练投掷的本领,如今虽谈不上什么出神入化,但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瞄准扑来的老鸦,寒岳抖手射出了三颗铁蛋。
“嗖嗖嗖”破空音响起,三颗铁蛋以品字形分三路疾驰而去。
寒岳射出的铁蛋可谓又刁又狠,两颗打在老鸦的双翅上,最后一颗正中面门,一下就把老鸦从空中打落,重摔在了地上。
“畜生,敢伤阿亮,我剁了你!”
不解恨的寒岳提刀而上,苗刀挥动就想一刀剁了老鸦。
可是等他来到近前那么一看,不由得惊愕一声,挥刀的手臂都颤抖了起来。
眼前的究竟是什么怪物?
大若山鹰,形似老鸦,却全身瘦骨嶙峋,尽管有着一身蜡白的鸟羽,却完全遮掩不住好似骨架般的身躯。
诡异的是,鸟喙中居然还长满了倒齿状的利牙,森寒的牙齿,还有那散发着血戾色的红色眼珠,多看一眼都能令人感到寒气直冒,头皮发麻。
“咔嚓、咔嚓......”
一阵咀嚼的脆响惊动了还在愕然中的寒岳,他定睛一看,天哪!老鸦非但没死,反而嚼动鸟喙,用那倒钩般的利牙把他射来的铁蛋咬了个粉碎。
“怪......怪物,劈死你!”
寒岳用着颤抖的声音怒吼一声,挥刀猛砍了下去。
一刀,两刀,三刀......
不知砍了多少刀,寒岳几乎把能使的力量都使了出来,直到力竭手颤,他这才停下了动作。
“嘶......”
等老头擦了把汗再次看去,入眼的一幕令他寒气倒吸,心里倏然凉了般截。
地面上鸟羽四散、一片狼藉,然而如同怪物般的老鸦非但没死,相反,血戾的眼珠依然死死盯着他。
再看手里的苗刀,刀刃就像虫吃啃咬一般坑坑洼洼。
“这......这是什么怪物,猎刀都伤不了它?”
寒岳双腿发软,面对不死般的怪物,心底涌出了深深地恐惧。
随着一声声骇人的骨响,老鸦晃动着身体站了起来,扇动两下翅膀,却因为翅羽的缺失难以上空。
“呱,呱......”
刺耳的嘶鸣震耳欲聋,寒岳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倒退了出去。
寒岳退一步,老鸦白羽凋落的枯瘦身躯就进一步,枯槁相仿的怪爪迈动间,一滴滴白色的黏糊状物体掉落在地,腥浓腐臭,就像鸟屎一般,但很快就会变成黑色的粘液,并且像硫酸般腐蚀着地面。
经过的地面很快就变得千疮百孔,一个个被腐蚀出的小孔中,冒出了一阵酸臭的烟雾。
随着粘稠物的不断滴落,老鸦的身躯更显枯瘦,寒岳仔细看去,掉落的东西那是什么粘液,不正是老鸦身上的腐肉吗?
“该怎么办,怎么办?”
寒岳强压着心中的恐惧不断思索着对策,但是在老鸦的步步紧逼下,窒息般的压力几欲压垮他的神经,头脑根本就无法冷静下来。
不过半晌的工夫,冷汗便浸湿了寒岳的身体,夜风抚过,簌簌寒意涌遍全身,冷得他身体哆嗦、牙关发颤。
手里的苗刀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至于腰包中的铁蛋子,也不会有什么用处。
看着对方那森戾血红的眼珠,寒岳不敢轻举妄动,否则激怒了怪物,后果将不堪设想。
又退了几步,身后阿亮发出了微弱的鼻响,寒岳猛的把脚步一停,心里是叫苦不迭。
明知不能停下脚步,但他却不得不停,否则阿亮怎么办?曹满又怎么办?
身前的老鸦已经越来越近,动作虽然看似不缓不急,可是神情却可怕得吓人,身上的腐肉几乎掉落干净,完全像是一副干枯的骷髅架沾着零星的羽毛。
进退维谷之际,脚下的马灯映入了寒岳的眼中,火光不算明亮,却给陷入绝境中的他带来了些许光明的希望。
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寒岳不再迟疑,把手中残缺的苗刀一甩而出,随后又快速的连射出了数颗铁蛋。
他的攻击无异于狂妄的挑衅,当苗刀和铁蛋打在对方身上,老鸦把双翼展开,带着腥风扑了上来。
而这时,寒岳已经把地上的马灯捡起,老头眼中杀机闪过,马灯一扔,正中扑来的老鸦身上。
灯罩破碎之后,灯油瞬间流淌而出,红色的火苗顺势攒动起来,一下就把老鸦席卷在了里面。
烧成火球的老鸦顿时翻滚了起来,一声声刺耳难耐的嘶吼震得寒岳双耳刺痛。
他急忙退至阿亮的身旁,目光惊恐的注视着火球,那只抚摸着阿亮的手臂不断在轻颤着......
半盏茶的工夫,化为火团的老鸦渐渐没有了动静,焦臭的气味充斥在了四周。
寒岳单手捂鼻,脸色虽然还是很难看,但目光中的喜悦之色却很是浓厚。
“呼......总算是烧死这只怪物了,老天保佑,还好没出什么意外。”
长出了一口浊气后,寒岳顿感全身一阵的虚弱。
缓了一下,他俯身查看了看阿亮的伤势,还算好,尽管伤势不轻,但终归是些皮外伤,这些年阿亮吃得膘肥驴壮,一身厚皮,只要精心调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