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事。”钟大人赶紧溜了。
巴结也不对,不巴结也不对,这人到底要人哪样才好?
沈霁月转了一圈后就回去了,沈行这时拿了一个册子进来,呈在他面前说:“沈将军,您要的都在这儿了。”
他也就把册子打开看了看,记录的都是军营里那些占据着重要官位之人的身份,以及祖宗三四代。
他翻看了一眼,合上,道:“把与韩太守密切接触过的人,都严密监控起来,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每天都干了些什么。”
待吩咐完要做的事情,沈行应声,退下。
这事之后,到了午时,霁月去了士兵们吃饭的食堂,择一位而坐。
他一坐下来,旁边三米之内无人敢坐,倒是沈添香端着碗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沈扶辰随后也在一旁坐下了。
沈添香扒拉着碗中的菜和饭,嚷嚷着:“这是人吃的东西吗?我们家的猪吃的都比这个好。”
声音过大,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这说的是人话吗?难不成他们这些士兵吃的全是猪食吗?
霁月也看了他一眼,目光有着沈添香未曾见过的冷冽,就听他道:“一粒米不许剩,否则,军法处置。”
沈扶辰默然无声的不说话,吃饭。
他到底是年长沈添香一些,人还是比较识时务且机智的。
他第一顿饭就有新兵告诉他了,沈将军的新规矩,吃多少盛多少,剩饭剩菜的人一律军规处置。
这话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沈添香,哪知他就嚷嚷开了。
缺心眼的。
一听说军规处置,这不是要罚他吗?沈添香又不干了,嚷嚷着:“那我回府了,我不在这儿待着了还不成吗?”
沈霁月直接端了自己的饭走了,大概是不想听他说话。
沈扶辰认命的说:“吃吧,吃饱了下午你才有力气继续扎马步,出去这事就别想了,进得来,出不去的。”
他昨个已经试过了,连大门都走不出去。
报沈霁月的名都没有用,因为就是沈霁月下的命。
随着沈霁月离开,一块训练的新兵就坐了过来,搭话,套话。
瞧他们这意思,分明是认识沈将军的。
嗯,沈添香什么都说了,他说霁月是沈家的养子,爹娘早死了,从小寄养在沈家。
所以,不久之后,许多刚来的新兵都知道他们那个厉害无比的沈将军是布衣出身。
大家离成为下一个沈将军这条路又更近一步,更有希望了。
也有人揶揄说:“好好的大少爷不当,来这里受这罪干啥。”
真是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看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头,被娇养大的小公子。
许多人选择入营为兵,也并不一定是有什么远大的理想抱负,有的是为了谋生,为了那两小钱。
沈添香说:“我娘想磨练我,让我体验体验民间疾苦。”
他机智的给自己把场子找回来了。
旁人哂笑。
体验民间疾苦,那不是应该去民间吗?怎么就跑到军营里来了,比喻不是这般用的吧?
娇养长大的公子,绣花枕头一个,话都说不好。
沈扶辰嫌他丢人,吼他一句:“快吃你的,哪这么多废话,磨磨叽叽,娘们似的。”
这话是他刚学来的,这些新入营的兵,开口都是荤话。
居然骂他娘们,沈添香不愿意了,和他又嚷嚷开了。
“你骂谁娘们呢,你才娘们。”
沈扶辰脸就。
出门在外,到底是一家人,真欠揍,他也真不会揍的,黑着脸吓唬他:“刚沈将军说了,剩一粒米,就要军法处置,你想被处置?”
沈添香不想,艰难的把米粒咽下。
其实也没他说的那样难吃,沈将军吃得下,他吃不下?
惯的。
沈扶辰莫名有一些成就感,能管住一个人的成就感。
在府里,沈添香可不会听他的,他这个二哥是摆设,毕竟人家是二房的公子,有爹娘惯着。
就如同在府里,他也不乐意听沈霁月的,大哥是摆设,谁让他是养子呢。
到了军营后,看霁月一举一动,都让他莫名就生出了敬畏之意。
他莫名意识到,他这个当弟弟的若不服管教,不听霁月的,旁人不是更难管教,更不和霁月一条心了。
在该维护的时候,他还是要维护霁月的尊严和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