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问道:“她不留下来么。”

木锋心道,看来药效开始起了,心头登时轻松不少,笑了笑道,“王爷,嫚雅思念母亲,这次闹着与我先回去。请王爷放心,她会好好地在土司府等着王爷来。”

木锋说完折身离开,陆则琰看着他的背影,神情恢复了以往几分玩味和不屑,薄唇轻吐:“竖子也敢。”

苏果看了看陆则琰的脸色,她约莫分辨得出大人有正事打算,是以并没有吃味,猜测道:“大人,他这些日子是不是在算计你啊。”

“呵,自作聪明。”

苏果懵懂地点了点头,“大人,那我们现在是启程还是再在船上多等两日呀。”

陆则琰将她的身体扳正,朝着山口处,轻笑道:“你看。”

甫一抬头,半山腰处正冒着滚滚青烟,冉冉飘乎。半柱香后,寂静的山谷里传来阵阵沉闷的马蹄踩踏声,声音愈来愈近,惊散了成群南飞的大雁,连站在船甲板上都能感受到震动。

与此同时更让苏果吃惊的,是她身后也兴起了动静。

她奇怪了许久,这么巨大一艘福船上压根没见几个人,还以为是摄政王该有的排场。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一眼扫过去,黑压压的铁甲卫一个个从紧闭了个把月的暗室疯狂涌出,那些她曾经以为的空舱里面,原来还能藏这么多的人!

“大人…这些人…”吃什么用什么,她竟然没听到过可疑响动。

在她吃惊的当口,一波又一波的甲胄兵出现,很快就站满了整艘船,他们蒙着铁面具,哪怕此时都是安静地仿佛不存在,若不是亲眼看见,简直可以说浑然不觉。

正前方,是光明正大嘶鸣的马蹄声不断,身后,是层出不穷的鬼魅之军,出没无常。

苏果在百兽祭没有领略到的,这次近距离地感受更加清楚。

“没有十全把握,本王不会带你出来。”

苏果仰头看他,心情复杂,掺着倾慕和胆怯,却只得喊出一声,“大人...”

领头的高头青马在船头停下奔驰,昂首坐在马背上的老将军头发花白依旧精神矍铄。一双剑眉斜飞透露着锐气,样貌堂堂气势凌人,策马的动作潇洒地如壮年之士。

他下马抱拳,声如洪钟:“王爷,老夫来的可是正好哇!”

陆则琰毫不忌讳地牵着苏果走下船,抬眸笑道:“卓将军老当益壮,风姿不减当年。”

“哈哈,如何能与王爷您这等年轻才俊相比,对了,关于鄂西出兵一事——”

陆则琰勾了勾唇,长眸点向身后,打断道:“卓老,你外孙女来了。”

卓岚山皱眉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人,心忖在外头谈军务的确不适合,是他疏忽了。于是借着台阶话锋一转,“哦?我的宝贝外孙在哪儿呢?”

一路默默隐在苏果身后的赵音笙听见提她,提了口气走上前福了福身,“笙儿给外祖父问安。”

卓岚山循声偏过头,在看到赵音笙时,忍不住啧了一声,抚着长须道:“笙儿,你怎的穿个太监服,漂漂亮亮一张脸蛋,净是给衣裳耽误!”

“外祖,我...”

卓岚山许久没见外孙女,不等她说完,拉着她的手腕子就绕了圈,鹰勾似的双眼好不容易变得和蔼,“哎,半年不见,怎么又瘦了。”

赵音笙的母亲是卓岚山最小也是唯一的小女儿,遇人不淑年纪轻轻的伴青灯礼佛,他心疼久了,自然对小辈也尤其偏爱。

赵音笙虽然也很想寒暄,但她忍不住,“外祖,大世子他在哪,怎么样了...”

说起这件事,卓岚山顿时眸色复杂。

他朝向陆则琰,“王爷,您的暗卫早已将人安置在了兴元府的临街小院子,无人敢打扰。”

“老夫接到密信,即派军里的太医去瞧看过,说是失忆许多年,除了王爷,旁人都记不清了。”

想来也能猜测到,若不是当年发生意外,陆攸珩怎么会十年杳无音信,若枟先一步带着人来鄂西,就是得了线索将他从土司府里掉包出来。

可惜救是救出来了,人却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略不世出的人才,除了一张皮相还在,其余的皆平庸如凡俗。

赵音笙听到这儿差点没站稳,秀气的脸上一片煞白,“什,什么?全都忘了?”

陆则琰料到是失忆,没有过多的惊讶,“腿确实也治不好了么。”

卓岚山皱眉摇头,“治不好了,筋脉虽还有细弱连系,但十年太久....”

一旁的秦素棉看见赵音笙的难看脸色,沉吟片刻,紧接着道:“十年的确太久,但待我去看看,再说也不迟。”

“如今土司府正防着吐蕃和乱贼勾结,加上土司王病危,他们根本分不出神去留心大世子的事,老夫以为王爷不如今日直接派人将大世子带回应天府。”

“本王自有打算。”

...

去主街的车马早已备齐,卓岚山回军营之前,将赵音笙喊到了跟前。

这是他从方才开始见到外孙女之后第一次显示出长者威严,“笙儿,你打小喜欢大世子,我也与镇北王曾有口头定亲,所以外祖这些年不曾不苛责过你逃亲。”

“你要等就等,十年就十年,越俎代庖代替你娘亲管你的事,外祖不会做。”

“但是如今,你应该听得很清楚,大世子成家有妻有子,老夫绝对不会允许我护国将军的外孙女作妾,所以那条路,老夫替你堵死了。”

赵音笙早不是豆蔻年华,方才的情绪揭过之后,又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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