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饶命。”
“阿房的墓真不是我们掘的。”
“陛下明鉴啊!”
三人被吓的连连后退,告饶不已道。
可惜的是,随着蒙毅一声高喝护驾,再多的挣扎也是无用之功,很快一群甲士就冲了进来,将他们三人牢牢制服。
“那朕就让尔等死个明白,免得天下人说朕滥杀无辜。”
嬴政露出讥讽之色,然后将太阿剑用力插在了地面的石板之中。
“蒙毅,去他们三人府中,严加盘问,生死勿论,朕只要结果。”
嬴政对着蒙毅下令道。
“臣遵旨。”
蒙毅领旨之后,立刻带着甲士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赵政,你滥杀族人,可是会遭报应的。”
“我们来自同一个祖先,身体之中流淌着同样的血脉,杀我血亲,既是杀己族亲。”
“你背信弃义,枉为天下之主,怀虎狼之心,分明是公报私仇,何以恩服天下?”
一时间,三人听到自己的家人皆被株连,顿时再也顾不上保命,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假封之赵非实姓,朕乃秦皇嬴政也。”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是朕的族亲?”
“当年在邯郸时,你们为何不这般说?”
“朕一统天下,灭赵国时,就宽恕了你们的罪孽。”
“可是你们却不思悔改,变本加厉,将朕的仁慈当做软弱可欺。”
“你们很清楚,阿房在朕心中的地位,所以才要这样刺激朕吗?”
“你们成功了,今日谁也救不了你们,诸天神灵也不行。”
嬴政怒视三人,声音宛若雷鸣。
“贵为天子,你想要杀谁,还用得着找借口吗?”
赵昂惨笑道。
“人为砧板,我为鱼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赵扬也跟着仰头大笑起来,声音充满了讥讽。
“要杀便杀,死何惧哉。”
赵泉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毫不畏惧的瞪着嬴政道。
“想死很容易,活下去却需要极大的勇气。”
嬴政讥讽的看着三人,冷笑道
大约半个时辰后,蒙毅又回到了大堂,在他身后,则站着一名仆人装扮的中年男子。
“陛下,臣幸不辱命,已将证人带到。”
蒙毅对着嬴政拱手一拜道。
嬴政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看向这名仆人道:“你可认识他们三人。”
“回陛下,小人认识。”
中年仆人立刻回答道。
“那就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朕。”
嬴政的双手压在太阿剑上,看着这名仆人冷冷道。
“回陛下,三个月前,公子昂,公子扬,公子泉,带着小人等一众仆人,前往邯山。”
“一路上,三位公子一直出言不敬,公子昂说陛下当年不过是邯郸城的一条可怜虫,任人欺凌的卑贱之徒。”
“公子扬说陛下血统不洁,先太后乃风尘歌姬为吕不韦所买,转赠于先王。”
“公子泉则言太后不贞无德,水性杨花,以垢天下。”
“三位公子,不断抨击陛下,侃言先太后,并扬言要掘了陛下最心爱之人的墓,毁了陛下最珍视的东西。”
“小人地位低微,在三位公子的指使下与众家仆掘开了邯山竹林那座孤墓,并进行了……”
这个中年仆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够了。”
嬴政双目通红,手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
“小人该死……”
中年仆人立刻吓的面无血色,跪在了地上。
“你……你……你胡说……”
“混账东西,你血口喷人,我们明明只是去猎一只白狐。”
“我想起来了,邯山有白狐的消息,就是你……啊……”
三人的眼神恨不得将这个中年仆人给生吞活剥了,开口怒骂,反驳。
公子昂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嬴政手中的太阿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阵阵剑鸣之声,十分悦耳。
公子扬摸了摸满脸热乎乎的鲜血,又看了看身旁尸首分离,鲜血狂喷的公子昂,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好快的剑,好锋利的剑,难怪当年号称天下第一刺客的荆轲,会惨死于秦王之手……
所有人心中都不约而同闪现这个念头,只是很快,就心中忐忑起来。
蒙毅看了看手提太阿剑的嬴政,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无头尸首,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这是蓄谋已久的复仇之火吗?
不应该啊!
就凭这样的三个废物,值得陛下大动干戈?
蒙毅心中始终难以说服自己,看着已经被吓破胆,不断磕头求饶的公子泉,以及昏死过去的公子扬。
这其中处处透露着诡异,三人是邯郸城出了名的纨绔公子,又是赵国王族贵胄,家大业大。
做出这样的疯狂的行为,实在违背常理?
掘墓鞭尸泄愤,何益之有?
只会给自己,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除非他们是疯了,否则不可能做出来这样愚蠢之事。
而且这名仆人也处处透露着诡异,根据情报,这名仆人是公子昂府中的管事,深得公子昂信任。
自己带兵过去,抄了三人的府邸,刚审到此人,用了一点刑,便全招认了。
据他自己招人,其余仆人,皆被公子昂灭口,只有他自己因为忠心耿耿,深得公子昂信任,所以未被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