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雅琴一出来,满屋子的人都惊呆了,一个个的都瞪着眼睛睁睁的看着她,像见了鬼似的。
郑雅琴被他们看得发毛,情不自禁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咋了?你们都看我干啥?”
狗蛋大声说,“大丫,你变样了,你现在一点都不磕碜了。”
老郑太太也忍不住说,“你这是吃了啥灵丹仙药了?咋出去一趟?变这么多呢?”
昨晚他们就发现大丫变样了,但因为灯光暗,也没看仔细,就只看出她比从前胖了,面部线条也柔和了。
今儿在大日头底下,他们总算看清楚了,大丫不光是胖了,还白了,细嫩了,连眼睛都比从前大,嘴巴也比从前红润娇嫩了,整个人都比从前水灵了。
还有,她一直佝偻着的身板也直了,鸡胸脯不见了,还有走之前剃的精光的脑袋上,现在也长出了四五寸长,黑黑浓浓的头发,乌黑铮亮,比从前的发量多一倍也不止啊!
张桂枝看到女儿俊俏的模样,心里发酸,就阴阳怪气的说,“家里老老少少都快饿死了,你倒好,把自己养的水水灵灵的,这是吃了多少肉吃出来的啊。哼,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一点都不惦记老子娘,出去浪了好几个月,一个大子儿都没拿回来,你可真是我们老郑家的好闺女啊!”
郑雅琴淡淡的说,“我不都说了吗?我挣的那些钱被扒去了,又不是我不想往回拿事儿,赶到这儿了,我有啥办法?”
“切,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没准是你藏起来,不想给我们花呢。”
昨晚郑雅琴解释钱丢的时候,张桂芝是半信半疑,可躺在炕上心疼钱的时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年头挣钱多不容易啊,谁有钱不贴身藏着,还能叫人给扒去?
不对,肯定没被扒,肯定是那死丫头长心眼儿了,把钱不知给藏哪儿去了,舍不得给他们花呢。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所以早起见到闺女后,先是被她变化的容貌惊艳了一下,接着就把自己心中的不满发泄了出来。
对于张桂芝的怀疑,郑雅琴并不放在心上,她不冷不热的说,“你爱咋想咋想吧,要是觉着我把钱藏起来了,就尽管去搜去查,搜到多少都是你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桌子旁,准备吃早饭。
张桂枝看到郑雅琴对她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心里这个气呀,咬牙说,“钱早被你藏起来了,我上哪去找啊?不过大丫我可跟你说,家里现在没粮食了,眼瞅着要饿死人了,你要是真没拿回钱,我们只能把你嫁出去换粮食了,你是想拿钱还是嫁人,自己掂量着办吧。”
“嫁人,你们想让我嫁谁?”郑雅琴明知故问道。
“还能有谁,就是老贾家呗,你跟贾大亮子不是订了婚了吗?不嫁他还能嫁谁?”张桂芝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郑雅琴看着张桂枝,眼神薄凉,“你也知道贾大亮子是啥性子,把我嫁给他,不是把我添火坑去了吗?我是你生的你养的亲闺女,你怎么忍心这么坑我?”
老郑太太说,“不是我们坑你,是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你要是不想嫁贾大亮子,就去跟你那神仙师傅好好说说,求求他们,求他们行行好,贴补贴补咱们,只要他们能高抬贵手,随便施点儿法术,给咱们家变出点钱和粮食来,你就不用嫁人了。”
郑雅琴呵呵一笑,说,“我要是真能要来钱和粮食,还巴巴的去打什么工啊?你当给人家当保姆是那么好干的吗?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天天被人家指使,跟小丫鬟似的,我要是有钱,能去低三下四的给人当下人使?”
这几句话,把家里几口人希望的肥皂泡给戳破了。
郑万宝烦躁的说,“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赶紧吃饭,吃完饭还得去上工呢。”
说完,气咻咻地坐到桌旁,端起一碗野菜粥就往肚子里灌。
郑雅琴也坐到了桌旁,眼看着张桂枝翻着白眼儿给她盛了一碗稀的能照见人影的野菜,不由得暗暗高兴。
正好她吃不进去这猪食呢,少给她盛点正合她意。
老郑太太和张桂芝以及狗蛋儿狗剩都坐到了桌旁,老郑太太黑着脸说,“既然你那神仙师傅帮不上忙,那我待会就去老贾家说这事儿去了。”威胁的意味十足。
郑雅琴没吭声,端着自己那碗没有多少野菜的野菜粥不紧不慢地吃起来,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老郑太太和他儿子儿媳妇儿一看郑雅琴这副样子更气不打一处来,吃完饭后,老郑太太把碗一撂,就倒腾着小脚上老贾家去说去了。
郑雅琴本打算去队长家一趟,找队长说说房子的事儿,结果没等他站起来呢,张桂芝就开始给郑雅琴找事儿了。
“你都回来了,就别呆着了,等会儿就跟我去上地里干活儿去,瞅你吃的肥贼大胖的,这体格儿,一天不挣十个工分儿,都对不起你吃的那些饭。”
这话说的,好像郑雅琴是吃他家的饭长出的肉似的。
郑雅琴没有反驳,但也没有答应,收拾完碗筷后,她就去了队长家,找队长打听房子的事儿去了。
去年给队长家送礼的时候,队长媳妇曾答应过,等老吴太太死了,就把老吴太太家的房子倒给她。
刚才吃饭的时候她打听过了,老吴太太命大,缓过来了,没死,那她的房子咋办啊?她礼都送了,这年头物资这么乏馈,她那老些东西,总不能叫她白送吧!
去队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