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
帝阙。
飞雪飘落而下,宫殿上银装素裹,看上去愈发的森严,冰冷。
御书房内。
炉火旺盛,火炉中不时发出吱吱声响,火星飞溅而起,化为一片烟尘。
夏皇站立御书房门口,“雪大了。”
高德静静站立在夏皇背后,眼眸一挑,朝着院中看去,“陛下,瑞雪兆丰年,来年我大夏必将是丰收年,一帆风顺。”
夏皇喃喃道:“风雪肆虐,鬼哭狼嚎,亦不知虎口关战事如何。”
高德连忙道:“陛下无忧,太子能征善战,执神策大军,又有常胜侯在一侧辅助,势必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说着。
他顿了下,继续道:“再说,还有逍遥王,三殿下足智多谋,运筹帷幄,虎口关之危定可安然度过。”
夏皇眉头微蹙,转身向宫殿内走去,“高德,风雪太大,路滑,雪停之后,让内廷早些打扫下。”
高德点头,“老奴记下了。”
夏皇来到案牍前,身影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取下一把弓弩,拈弓搭箭,直指前方标靶。
咻。
箭矢飞出,正中靶心。
夏皇沉声道:“老了,勇力不复当年,不然朕可御驾,亲临虎口关,砍了雍王和东蛮贼子的首级。”
高德躬着身子,“陛下英勇不减当年,驰骋疆场,亦是威震三军。”
夏皇瞪了眼高德,“你啊,就知道捡好听的说。”
..............
通州。
城池上。
雍王见叶君不为所动,挥了挥手,一侧,又有十名百姓被押了上来。
“杀!”
一声令下,百姓身首异处。
叶君怒目而视,心中一团火焰燃烧,昂首看着雍王,“我草你姥姥!”
怒了。
动真格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因为自己一念抉择,关系这么多人的生死。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一走了之。
别人的生死,与自己何干?
但此时此刻,他没有别的选择。
雍王就是刽子手。
叶君相信要是不答应雍王的要求,通州城百姓真的会被全部屠杀。
这人啊,要是没有了底线,那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出来。
雍王的底线,早就被狗吃了。
闻声。
郭嘉,吕布,赵云看着叶君,三人并没有开口说话。
叶君突然开口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吕布连忙道:“王爷...........”
叶君转身看着吕布,“本王心意已决!”
郭嘉道:“王爷,千万别犯傻啊。”
叶君淡然一笑,“傻与不傻,主要看你会不会装傻。”
说着。
他拍马向前,朝着通州城逼近,“雍王,本王来了,准备开城接待。”
原地。
郭嘉,吕布,赵云三人看着叶君离去的背影。
吕布目露凶光,握着画戟的手掌发出吱吱声响,“虎威军听令,时刻准备,随本将杀入通州。”
郭嘉连忙制止,“奉先,不可鲁莽,你是想害死王爷?”
吕布道:“先生,难道就看着王爷以身涉险,沦为雍王的阶下囚?”
郭嘉眉毛一挑,轻咳一声,“王爷孑然一身,敢入通州,他必胸有定计,我等伺机而动。”
“现在主动权握在雍王手中,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吕布,赵云皆是点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他们冲动之举,让叶君身陷危局中。
轰隆。
轰隆。
随着巨响传开,通州之门敞开。
叶君云淡风轻,纵马进入其中。
这一刻。
雍王已从城池上下来,站立在长街上,见叶君入城,瞳孔微眯,一抹震惊之色一闪而逝。
显然是被叶君的胆识过人给震撼到了。
“逍遥王,为了这些百姓,你不惜以身犯险,当真觉得值得?”
说话间,他抬手一挥,两支黑甲兵上前,把叶君团团包围。
叶君纵身跃下马背,淡然道:“雍王不必如此警惕,本王手无缚鸡之力,对你造不成任何威胁,我们还是换个方式谈一谈。”
雍王神色狠厉,冷声道:“你不怕本王杀了你?”
叶君笑道:“你会?”
说完。
他微微抬手压了下,示意两侧黑甲兵把兵器收起,继续道:“没有东蛮国这棵大树,你是孤木难支,本王是你的筹码,死人是没有价值的。”
看着叶君缓缓向前走去,雍王脸上怒色愈发浓郁,喃喃道:“这里是通州城,你是本王的俘虏,谁才是通州的主人?”
叶君的样子,根本不像俘虏,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皇子模样。
有人生来便,高高临云端,不沾俗世烟,叶君正是如此。
就在这时。
叶君回首看向雍王,“本王既已入城,把百姓都放了,我们之间换个地方谈一谈。”
“你站在那里不冷?”
雍王递给一侧将领一个眼神,起身朝着叶君走了过去。
刺史府内。
叶君和雍王端坐在一处阁楼内,炭火重新被添上,丝丝暖气开始流走。
他紧了紧披风,双手合十放在嘴边呼气,“这么冷的天,你选择造反,咋想的?”
雍王面色一沉,“怎么,造反难道还要选择时间?”
叶君道:“当然,造反这么严肃的事情,当然要天时地利人和。”
“你说说看,你此次造反,天时地利人和占什么了,所以你必败无疑。”
雍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