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元仪同袁英在客院的正厅中落座。徐府的家人奉上两盏香茶后便退了出去,正厅之中便只剩下茅袁二人。
茅元仪端起身边的茶盏轻轻地喝了一口,对着一旁的袁英问到:“袁英,你今年有二十一岁了吧?表字是什么?”
“世叔记得不错,小侄已虚长二十一年。几年前,叔父大人赐表字,司德。”
“司德?。。。。。。嗯,好字。”茅元仪微微点了点头,稍停了一下又继续问道:“司德啊,你此次进京,可是有什么要事?”
“小侄这次进京,倒也没有什么太过紧要的事情,只是。。。。。。只是想着。。。。。。”袁英说到这,稍稍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坐在主位的茅元仪。
茅元仪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欲言又止的后辈。接着便发现了,隐藏在袁英面上的那一丝不自然的神情。茅元仪心中微微一动,随即便猜到了对方的心思:“看起来,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进京所求之事怕是不太容易达成。他应该是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才来求助自己这个曾经的长辈。可当他看到自己竟然在京中连府邸都没有,只是客居在别人的家中时。便觉得即便说出困难,自己只怕也没能力相帮,最终不过是给自己增加烦恼而已。所以,他才会犹豫。”
想明白这些之后,茅元仪不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看着低下头去的袁英说道:“司德啊,我同你叔父在辽东之时虽然身份有别,但却相交莫逆。你不用想的太多,于京城中有什么事,都可同我说说。你可放心,如能相助,某必会尽力。如不能相助,某也自当明确告知。”
“哦。”听到茅元仪的话,袁英连忙站起身,躬身一礼说道:“世叔见谅,是小侄想错了。”
“无事。”茅元仪轻轻摆摆手,“坐下说吧。”
“是。”袁英再次恭恭敬敬的施礼后,才在原位坐好。他稍稍想了一下说道:“世叔,小侄听闻建虏在平定朝鲜,收降不少蒙古部落之后,变得越发咄咄逼人了,似乎随时都有再次犯边的可能?”
茅元仪微微皱了皱眉,“建虏狼子野心,十数年来一直都在威胁辽东安危。。。。。。近段时间倒是有越演越烈之势。”
“小侄想去辽东为国出力,还望世叔相助。”袁英站起身拱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