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七年十一月初一日,崇祯皇帝下旨夺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太监魏忠贤一切官职,发往凤阳看守皇陵。
三天之后,魏忠贤带领几百名仆从押解着众多装满财物的大车,喧喧闹闹的离开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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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坐在养心殿中,微微的眯着一双眼睛看着殿外琉璃影壁。过了半晌他才轻轻的出一口气,转回头看了看放在书案上的一只挂着锁的小木匣。他从身上摸出一把小巧的钥匙,打开那把锁,从那木匣之中拿出了几张写着潦草字迹的纸张。这几张纸,就是他在信王府时记录下来的那些后世的记忆。
看着纸上那十几个名字和零零散散的不多的几件事,崇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现在,那个权倾朝野大太监魏忠贤已经离开的朝堂,可以想见朝中的那些阉党此时一定都在心惊胆战。自己现在可以说已经坐稳了身下的这个位子,那么接下来,自己就要去试着改变历史,去试着改变自己命运,国家的命运,民族的命运。想着在后世中看到的那些记载,想着自己的民族在之后几百年间的命运,崇祯只觉得一股热血在全身鼓荡。
崇祯将手中的那薄薄的几张纸时,放到了一边,又从书案的一侧重新拽过一张干净的纸,思索了半晌,才提起笔在上面写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当崇祯揉着微微发酸的手腕停下笔时,看见站在一旁的徐应元正不停的偷眼看自己。
崇祯将自己新写好的几张纸折起放进那只木匣锁好。将木匣交给另一侧的方正化,让他放回到自己住的暖阁之中。而后,对徐应元说道:“徐应元,你有什么事吗?”
听见崇祯叫他,徐应元连忙跪倒说道:“回皇上,老奴回来交旨。”
崇祯皱了皱眉,想起魏忠贤今天要离开北京,自己早上曾派这个胖太监去看看魏忠贤离京的样子。崇祯点点头说道:“魏忠贤出京了?”
“是。皇上。魏忠贤巳时出的西直门。”
崇祯微微点点头。徐应元胖脸上带着媚笑说道:“皇上,那魏忠贤走的可热闹了,好几百人马,好几十辆大车,浩浩荡荡。”
崇祯斜着眼睛看了看那个胖子,轻轻的哼了一声。徐应元吓得一抖,连忙将头低下。
崇祯稍稍想了想说道:“你去传黄立极,曹化淳,王承恩,孙祖寿几个人进来。”
“是。老奴领旨,”徐应元连忙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看着徐应元的肥大的背影,崇祯微微摇摇头,“这个胖子,不知心里又打着什么主意?听他刚刚的那几句话,显然是给魏忠贤添堵呢。他是不是也猜出自己不会放过魏忠贤,所以才在自己面前这样说,想要自己派他去抓魏忠贤,好顺便捞点油水?这些个古人啊,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想到这里崇祯忽然楞了一下,“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从别人的一句话上就想到了这么多事情?自己以前可从来没这样过,记得那时自己的妻子还总是说自己一天到晚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呢。唉,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得了皇帝的职称,就总想着有人要害朕?”崇祯不由得苦笑的摇摇头。
左右那四个人还要一会才能进来,崇祯便拿起堆在书案一侧的奏折翻转过来的奏折便多了起来。看起来,即使是老奸巨猾的司礼监掌印王体乾也没搞清楚自己的对奏折的看法,不敢私自分拣,便按照多年前的老规矩,先都送到自己这,自己将想批的批完,剩下的他们在按规矩代批。
崇祯随手拿起一本看了看,大致意思是一个御史弹劾崔呈秀的奏折。整本奏折洋洋洒洒上万字,即便崇祯吸收了朱由检的记忆,对奏折中的文体和典故都能看明白,也看他头昏脑涨。崇祯看了看在一旁堆成一堆的奏折咧了咧嘴,这要是都看完了这一天就别干别的了。可是不看又不行,要知道现在大臣和皇帝之间差不多就靠着这种奏折的方式进行沟通。要想个办法?崇祯皱着眉头想着,忽然他心中一动,“好像记得后世看那些辫子戏时听到过一句台词—写节略。好像是由接到奏折的官员先过一遍奏折,而后提炼出主要意思后,在呈报给皇帝。这样,皇帝的工作量就会大大减少。好,就是这个主意。”
虽然想到了办法,可是一时半会也执行不了。崇祯无可奈何的又抽出了另一本奏折继续看着。
由于心里装着事情,崇祯便觉的时间过得很慢。他又看了一会,便将手中的奏折放下,问站在一边方正化:“方正化,徐应元去了多久了?”
方正化心里暗暗的算了算,说道:“回皇上,徐公公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方正化说着,看着崇祯皱了皱眉,想了想低声解释道:“皇上,黄阁老在文华殿,孙大人在锦衣卫,曹公公在司礼监,王公公此时应该在内库。这几个地方都在宫城之外,所以都要些时间才能进来。不过奴婢想着因该是差不多了。”
崇祯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就在这时,殿口的小太监碎步走了进来,在书案前跪下禀报到:“皇上,皇极殿大学士内阁首辅黄立极,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内库掌印太监王承恩,锦衣卫南镇抚使孙祖寿在殿外候旨。”
“哦,让他们进来吧。”
“是。”小太监答应了一声,便出殿传旨。很快,殿外的四个人就走进了大殿之中。
四个人跪倒行礼之后分站在两旁。
崇祯看了看四个人,对曹化淳问到:“曹化淳你除了司礼监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