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寇吃惊道:“这么说来……”
“大人自然是知道的。”杨娘子悻悻道,“我自小骑烈马,弯弓箭,十三五,便随父兄在延州杀敌,有一次,折彦野来见我,我正下战场,手里提人头,腰间悬敌首,当时折彦野便落荒而逃,而后成婚时,他不敢直视,竟推托有战伤……”
李寇这就明白了折可适为什么那么着急。
杨娘子花信年纪,这样耽误下去确对不住杨家。
他便问:“那你怎么想的?”
“得过且过呗,总要照顾折杨两家的面子。”杨娘子叹道,“我自摽梅之年出嫁,至今已近八载……”
嗯?
李寇上下打量杨娘子,怎么看着如此的……
“你嫌我老?”杨娘子大怒,转瞬诡笑道,“我明白了,大人教你问我们,是否愿和离,对吧?”
是啊!
怎么了?
杨娘子笑容诡谲,竟趴在桌上,一根手指拨弄着烛台。
她半晌才说:“这等事,便是老妇也不好明问,嘿嘿,嘿嘿嘿,你倒是……”
李寇又一愣,这里头还有……
“蠢蛋!”杨娘子白了一眼,“大人这是要以折家的尊严,换我一场自在。你且想,花信之妇人,与大龄之女子,哪个更愿有良人受之?”
原来里头还有这样一场说法啊?
李寇以手加额长叹一声:“我被折公害苦了!”
杨娘子嘻嘻笑一声,又哼哼笑一声,双颊起红霞,拿起宝剑跳起来便走。
“你是个郎中,”她走到门口,回头轻笑道,“闺阁之秘事,管一管也无妨啊,那便交给你了。”
李寇头大如斗,好端端怎么接了这么一个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