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听了,先是哈哈一乐。对张居正道:“老先生说的对,朕竟然在此处研究起军国大事来了。不过既然研究了,总的有个结论。”
他这话说完,帷帐内雅雀无声,都等着他作出裁断。翊钧声音转冷,说出一番话来,让勋贵众臣心里都沉甸甸的,一时失声。
后来有人回忆起此次不是朝会的朝会,还有的将之记入笔记,后世史学家以这些记录为佐证,终于找到了大明民族政策全面转向的发轫之日。
几乎所有参加者,当时的感觉都一样,仿佛一股寒流掠过了他们的心头:“靖海伯之言,深得朕心。女真丑类,多年来视王杲为本部豪雄,视中国为孱弱之主。虽然此次在古勒城绝了王杲苗裔,但建州、海西等辈仍无归化之心。其不以金钱鼠尾为丑,更未放归昔日掳掠之汉民。——乃视朕为可侮之主乎?”
“朕决意下旨辽东,凡受朝廷之敕封之女真,于今天十月底之前,将所奴役之汉民、朝鲜之民一律放归;万历三年二月初二前,一律完成蓄发、右衽,与中华之人相同。若有抗旨者——绝其部众,尽杀无赦!”
“待杀平其反抗之心,女真各部,要编户齐民,改土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