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入城中,第一时间找家有卖成衣的布庄,进入其中挑选衣衫。绝影先换好了衣衫,便付了钱在门外等候。
江裳华再度走出布庄之时,已经焕然一新。
绝影差点没能认出她来。仔细一看,感觉她好似变得高壮了一些,“公子?属下差点没能认出你来,变化有点大。”
江裳华摸了摸鼻尖:“越国男子多是健壮,我不想自己显得太过瘦弱,便故意垫了肩。怎么样,有没有更像男子一些?”
绝影颔首:“原先秀气了些,现在看英武了不少。”
裳华露出了玩味笑意:“我有一个想法,十分可行。日前越国毫无前兆,突然攻打利州,我心中有些疑惑,此去越京,正好可以调查一番。”
“公子,攻打利州的命令自然是越国皇帝所下,咱们如何能混进越国朝廷去调查呀?”绝影挠了挠后脑勺,觉得不好实行。
江裳华浅浅一笑,反问他:“你怎能确定是越国皇帝下的命令?据我所知,越国皇帝年事已高,朝廷方面一直是由几个成年皇子把持,他们分党钻营,为争皇位是斗得天昏地暗。”
“啊?那皇帝在干嘛?他竟然能容忍自己的儿子越俎代庖?”绝影万分不解。在他的认知里,皇帝就是身居高位,翻手可以鸡犬得道,覆手也能伏尸百万。
这越国皇帝,听上去好似有点无能啊。
江裳华是了然语气:“越国皇帝年迈体弱,脑子却是不糊涂。表面上,他不倾向于任何一个皇子,却纵容他们斗争,这不便是坐山观虎斗么。谁斗赢了,说明心智手段合格,才有资格坐上皇位。”
绝影纳闷:“这越国皇帝就不担心儿子们手足相残?”
江裳华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竟然哈哈大笑:“只要不弑父,手足相残又算什么?你觉得,若是越国皇帝定了谁为太子,板上钉钉了,那这位皇子会不会迫不及待地,想谋害皇帝坐上皇位呢?”
“……不好说,我也不知道这越国的皇子们是否如此泯灭人性。”绝影只得摊手。
江裳华浅笑:“还有那个越国国师……当然这些都是外话。咱们还是以找解药为重,完成之后再适度探个究竟吧。”
“公子说的是。”绝影赞成。
两人商议定了,便转头找到一家药铺。伙计询问他们是来抓药的吗,是否有药方。
江裳华说自己没有药方,只像报菜名似的报出了一溜药材与分量,叫伙计分别给她打包好。
伙计也算是个经验丰富的老伙计了,可在听她报药名的时候还是给听懵了,忍不住问道:“这位客人,你要的许多药材都是药性相冲的,真的没有问题吗?我们里头有坐堂的大夫,不如还是问一问他吧。”
江裳华摇头:“谢谢你,但这些药材我不是用于治病的,你照量打包给我就好,麻烦你。”
伙计挠了挠头,最终还是没有多事。
付了钱,江裳华接过了一大包药材,两人并肩出了药店,绝影开口询问:“公子,咱们现在出发吗?”
“好,还是早些赶路吧。”江裳华点了点头。
二人又补充了一些干粮,这才策马离开了郾城,继续一路向东南而去。
江裳华买了不少药材,其中便有雄黄粉和硫磺粉,这是为露宿郊野准备的,夜间可以用来驱赶蛇虫,绝影也不必守夜了。
越国是小国家,地域不如雍国那般辽阔,赶路三天,也就进入越京了。
越京十分太平,至少表面上看不出端倪。只是街上偶尔有巡逻的士兵,越国百姓见怪不怪,好似已经习以为常了。
两人寻了一家客栈住下,顺便打尖。
打探消息的首选,当然是客栈酒楼的伙计呀。她们每天都接触着形形色色的人,见闻想必也听了不少。
趁着伙计上菜期间,江裳华轻轻放了一块碎银子在桌面上,伙计的眼睛霎时放光。
“小二哥,我想与你打探一些消息,若你的消息对我有用,这块碎银子就归你了。”江裳华笑眯眯的开口道。
有钱银开路,伙计自然是热情:“公子只管问,小的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知道的消息还是不少的。”
江裳华便开门见山的问:“你可知京城方圆之内,哪里有乱葬岗吗?”
伙计愣了一会儿,心想这客人真奇怪,旁的客人问人问路,偏生这个客人刁钻,问乱葬岗?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你不知道吗?那我可要去问别人了。”这么说着,江裳华顺势要收回碎银子。
伙计生怕那有点分量的碎银子与自己擦肩而过,连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京畿方圆十里之内,据我所知是有四处乱葬岗,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公子去哪个都好,但千万不要去北边那一个。”
江裳华追问道:“这是为何?”
“北边的乱葬岗位于京城四里地外的罔祭山内,那罔祭山本就邪门,传说里头一直闹鬼。曾有道人路过罔祭山,说是此山底下镇压着恶鬼,若是误入其中,便会被拖入地狱替死!”
“竟有如此异事?”江裳华只当是笑谈,并不尽信。
伙计没猜到对方是这个态度,只好又加重语气:“公子你别不信啊。而且那罔祭山的乱葬岗更是恐怖!传闻里头三五不时便会诈尸,那些尸体身上都带着尸毒,活人被抓伤了,很快也会死掉,根本没法治!”
江裳华不以为然,摆了摆手:“什么诈尸,应该是控尸蛊在作祟吧。那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