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裳华是半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有些无助地猫在了枝叶之间。
可惜的是,老天爷好似没有听到她的祷告。
也可能是他老人家太忙了,毕竟每天都有无数信徒祈求他的保佑。信徒尚且庇护不来,江裳华这等临时抱佛脚的,就更是排不上了。
“队长,追上那匹疯马了,根本就没有人。是声东击西,那细作一定还躲在林子里!”那头有越国士兵传了消息来。
江裳华远远听见了,更是心惊肉跳了。
领头的是一个仪仗队的小队长,他发了令:“仔细搜,别让人跑了!大殿下命令,这细作身份特殊,一定要抓活的!”
“是!”
越军的搜寻更是密集了。好几次,越军都从她的脚下走过,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颗球。
多亏这林子茂密,加上而今已是后半夜,星月稀疏。她这一躲,便近一个时辰。多少次听见越军的脚步声,她都恍惚以为是死神来了。
终于,天蒙蒙亮起了。江裳华以为自己度过了至暗之夜,即将迎来黎明。
搜寻了一夜的越军也该累了,差不多就得了,趁早退去吧。
哪知,这越军却是锲而不舍,“弟兄们,天亮了!都仔细一些,多看看头顶枝叶,外围都被咱们包围了,便是鸟儿也飞不出一只。”
“大殿下说了,今日若是抓到了细作,每人赏一金!都给我睁大了眼睛找,别放过任何一处角落!”
江裳华气郁了,为什么越军搜寻了一夜还如此坚持不懈,就不能放她一马吗?
如今她当真是被瓮中捉鳖了,距离被抓到也只是时间问题了。江裳华绞尽脑汁,仍是不愿意轻易放弃,可还有什么方法能保自己平安吗?
她最后的依仗,无非是身上剩余的那几包毒药。可毒药有限,密林中越军却不知几个,根本就对付不过来。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江裳华不敢随意挥霍,只捏了捏拳,又继续缩在了榕树之上。等吧,能拖一秒是一秒!
终于,越军一圈一圈缩小范围,用手中长枪拨打头顶枝叶,终于是发现那蜷缩成了一团的江裳华!
“队长,发现细作了!他躲在了榕树之上。”
这声报告犹如阎王下得帖子,江裳华是脸色一白!
很快,大批越军围了过来。他们举着明晃晃的长枪,锃亮的枪尖晃花了她的眼睛。
“来呀!上,将他弄下来,第一个抓住细作的人,升一级,赏十金!”小队长是一副胜利在望的嘴脸。办妥了差事,大殿下也会高兴,说不定一个高兴,他也能升官发财。
大殿下十分看重这个细作,甚至命人不远千里,从越京追到了边境。
虽然这个细作好像没在越京掀起什么风浪,小队长也不明白大殿下这么做的缘由。但做手下的,照做就是了,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小队长一声令下,越军们一拥而上,举高了长枪去够,几个狠一点的甚至以枪尖去戳江裳华,不知是不是忘了队长方才那句“要活的”。
江裳华也是没办法了,总不能让她下去束手就擒,无奈之下,她只好继续往高处爬去。
“队长,这细作跟只猴子似的,又爬高了去。”
队长面露不耐,只是一个细作而已,竟然耽误了他们几百人一整夜。他指了指一个士兵,命令道:“去,爬上去将细作抓下来。”
“是!”
士兵得令,背着长枪便手脚灵敏地爬了上树。一爬一跃,与江裳华的距离便不过半丈了,好似伸手一够,她便要落入敌手。
江裳华大惊失色,那士兵又是步步紧逼,她咽了一口唾沫,紧紧握住手中的游龙剑。
见那士兵露出了不善的狞笑,江裳华也没什么可犹豫的,游龙剑便果断送了出去,刺中了踏的脖颈。血雨喷洒而下,尸体也随即摔落。
“!”前一秒活生生的人,下一刻便成了带着温度的尸体。摔在了地上,还震起一地枯叶,越军们沸腾了。
“队长!他杀咱们兄弟,不能放过他!”
越军群情激奋,或许也有辛苦一夜的疲乏和不耐在血管里涌动。他们人人都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狰狞恶鬼,恨不得将江裳华碎尸万段。
队长的脸阴了阴,又指了两人上树。
这回越军们学聪明了,拿上了索套。江裳华若是一个不慎,让他们套住了脚,那可就完蛋了,这就是所谓的从天堂跌落地狱。
只有一个人,江裳华尚且应付得来。这回来了两个,江裳华要顾左又要顾右,是应接不暇。两个士兵同时出手,江裳华也是黔驴技穷,只能冲一人刺去!
那士兵早有防备,索套一收,便抢走了她手中的游龙剑。后面的士兵趁机欺身而上,扑向江裳华!
她被抓住了脚,猛踢之下也甩不开那枷锁般的大手。江裳华心凉了半截,另一个士兵扔掉了游龙剑,看准时机又用索套缚住了江裳华的右手腕。
“将他拉下来!”
江裳华又惊又惧。可她已经逐渐劣势,难以扳回局面。一番挣扎之后,仍旧被两个士兵合力,丢下了大榕树。
四米的高度,她被摔得七荤八素,后背也被石子硌疼了。还没来得及反抗,锐利的枪尖已经抵在了她的喉咙。
“真是狡猾,还费了老子不小的力气!”队长拎着她的衣领,将其提起,又报复一般地飞起一脚!
“砰!”江裳华腹部一阵钝痛,飞身而退,后背也撞在了榕树树干上,震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