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想,那一万老兵个个都能征善战,有他们在,只要资金充足就随时可以再拉起个五万人的军队。
黎珏也很精明,他永远不会只做一手打算。相反的,他在决定开镖局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到这些了。
只要镖局站稳脚跟,就完全有了立身之本。
说句夸捧的话,他神机妙算,胸有乾坤。
“我知道溪儿想帮我的心,但暂时还没到那个地步。溪儿不妨将这些钱规划好,拿去投资开铺子,用钱生钱才好。”
江裳华听着,确定他不需要才作罢:“行,听你的。但如果你有需要,一定要跟我说。咱们夫妻同路,自当同心同德。”
黎珏心中感动。打从一开始,她就是坚定不移一直支持自己的,以自己的意志为意志。于他而言,就是夫复何求。
“多谢你溪儿。”黎珏一倾身,一记轻柔的吻便落在她的眉心。
“哎呀!”门边传来玲蓉失措的惊叫。
声一出口,她又觉得自己的叫唤不合时宜,只面红耳赤的快步进门,将嫁妆清单放下后一溜烟就跑了。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有些尴尬。
但他们都当做没事发生的样子。江裳华摸起桌上的算盘,拿起清单开始核算。
黎珏也没什么事情,便搬来鼓凳坐在旁边,歪着头看着小妻子,她认真的样子也很美丽,全身散发着专注的光芒。
他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仿佛拨算盘的动作也因为她变得十分高雅,没有丝毫市侩的感觉。
“算好了!”江裳华将笔搁下,脸上多少有些欣喜。
黎珏也随之回神,好奇询问道:“如何。”
她眼底带笑:“父亲母亲给我的嫁妆里,就有八间铺子、两处田庄。现银有两万两,头面首饰有六套,还有别的一些书画玉器古董,绫罗绸缎,茶饼酒液……”
越说,她的音量便越小。
他好生奇怪,还问道:“怎么了?是哪里有问题吗?”
“确实有问题……”江裳华抚着额,无奈道:“早先父亲说,要帮我备六万八的嫁妆。我觉得太多了,就和他商量着改成了三万八。现在看来父亲只是口头上答应而已,备嫁妆时恐怕还是按照六万八备的,甚至更多。”
按明面上的来算,现银就两万两,加上首饰头面六套和古董字画玉器,恐怕都要五万两了。别说还有一些不动产,铺子田庄这些。
京城的房价可不便宜,地段好的三进院动辄就上千两,商铺能生钱还只会更加昂贵。
江裳华相信父亲给自己的这些铺子一定都是不错的地段,那一间按两千两算也不过分。那还有两处田庄呢。
她算来算去,估摸着父亲给的嫁妆至少都值八万两。
如此,她怎能不叹息呢。父亲母亲对子女的爱,绝对是世间最无私的爱,也是最沉重的爱。
黎珏听了,只轻手揽住她的腰身:“别想那么多,岳父岳母是单纯的疼爱你,自愿给你备这么多嫁妆的。”
“我知道。但我总觉得,自己做儿女还做的不够。”江裳华垂下眸子。
他安慰道:“岳父岳母应该也和你是一个想法。因为从小把你寄养在宜州,觉得有些亏欠你,所以嫁妆在他们看来,也只是补偿而已。”
江裳华眉眼轻柔:“我何其有幸,死而复生竟还摊上如此优越的人家,亲切无私的父母。”
黎珏也是笑着附和:“我也是三生有幸,才能娶到溪儿这般温柔体贴的妻子。”
“贫嘴。”江裳华侧头,嗔怪着睨他一眼。
他牵起她的柔荑,在手背轻轻落下一吻:“我说的是实话,你可别不当真。”
江裳华抽回手藏在背后,眉目含情望他一眼:“我还没算完呢,少在这儿拿甜言蜜语忽悠我。”
黎珏知道她是信的。只是她自持,所以面对自己每次的亲昵和甜蜜,她都以“责怪”的语气应对。她不是不解风情,只是面皮薄,经不住他的作弄。
“行嘛,溪儿算着,不用理会我。”黎珏拉着她坐在圈椅上,自己又老老实实坐回了鼓凳。
她轻笑着瞥他一眼,又拿起大哥送的礼单。
大哥江泓嘉的添妆礼单同样丰厚。单子里的物件,就已价值三四万两,而且自己还半推半就,收下了好几口他说是见面礼的大箱子。
除了她自己拿的那一箱子药材。还有两箱子珠宝,多是珍珠玛瑙翡翠。有些是半成品,也有些是原石,按重量来称,那两口箱子应该有百八十斤。
除此之外,还有三箱绫罗绸缎,都是江南盛产的丝绸和云锦。按匹来算足足有二三十匹,而且匹匹上乘,精致柔滑。
这些大哥送的物件,她粗略估算应该也值六万两。黎珏听她报出数字,不禁感叹一句:“大舅哥也很富有嘛。”
说完,江裳华竟发现礼单里还夹了一张纸。她打开一看,滑落一张小字条,她来不及去捡就直接惊呆了:“是地契和房契……这竟是苏州城的房产?!”
南边温暖宜人,其中好几个相邻的州都统称江南,而苏州正是江南之中心。苏州之核心,自然就是苏州城了。
大哥一出手又是苏州城一处别院。这恐怕,又是价值几千两的大别院吧?
“字条上写着:欢迎妹妹随时来江南游玩,今日特赠别院一处,贺祝妹妹大婚之喜。落款是:兄泓嘉。这……”黎珏也惊呆了。
大舅哥他太有钱啦!方才他是说错了,用富有一词形容不了大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