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现在腹中的孩子还小,不显怀,还能瞒住,待月份大了,也瞒不了,做太后,并不长远。
还有,这个月的请脉日是以花柳逃过了,下个月呢?
总不能花柳一直不好。
所以,回便回吧。
忽的想起什么,她又吩咐静嬷嬷:“让哀家安排在各个王府的人,各自偷拿一样自家主子的贴身之物,交给哀家,对了,相府的也要。”
静嬷嬷不知她意欲何为:“娘娘要这些是......”
“哀家有用。”她自是不会告诉她。
静嬷嬷便也不好再问:“奴婢这就去安排。”
......
橙花帮
接到任务的大伟和大胖甚是震惊:“射杀当今太后?”
曲焕点点头:“嗯。”
“不......不是,我们橙花帮不是只走镖和走消息吗?怎么接起杀人的生意了?还......还杀的是太后。”
两人都有些发虚。
“金主跟我是好友,且金主给的报酬高。我是见你们俩曾经是在静心庵那一带山上混的,对那里一切熟悉,才派你们二人,不愿意也没事,我可以派别人。”
见曲焕明显不悦了,两人只得连声否认:“没有,没有不愿意,只是有些疑惑而已。”
“放心,太后死不了,你们尽管射杀就行。”
两人就不解了:“为何死不了?帮主的意思是我们箭术不精?”
“不是,箭术不精,我派你们俩去干吗?去扮家家吗?必须精,必须准!至于太后为何死不了,因为我另外派了人,关键时刻会救下她。”
这是步封黎的要求,毕竟是他皇祖母。
确保能送走那个女人,也必须确保他皇祖母无性命之忧。
大伟和大胖就越发搞不懂了:“既然要救,又为何要杀?”
“这些你们无需知道,只负责完成各自的任务就行!”
“是!”两人领命。
......
翌日晌午,青柠就出发前往静心庵了。
如同往年一样,只带了静嬷嬷一名内侍和据说武功高强、且太后最信任的两名侍卫。
之所以是晌午,而不是一早,是因为她想见步封黎最后一面。
虽然,只是她以散步为由,在他下朝的时候,远远地看了他一眼,但她已心满意足。
......
七王府
步飒尘手执玉筷,有一下没一下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味如嚼蜡。
这段时间,一直没什么胃口,连平素最喜欢的翡翠酥,吃在嘴里,他都觉得变了味道。
是变了味道,他的整个世界都变了味道。
他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变了味道,和其他皇子,以及百官们的关系变了味道,甚至,连跟他府里众人的关系都变了味道。
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味道。
都是因为步封黎跟那个女人!
愤然将手里的玉筷掷在桌上,玉筷砸到瓷碗,发出一声很大的脆响,一根玉筷顿时摔成两段,将边上服侍的一个下人吓到。
“撤下去吧。”
“是。”
下人战战兢兢上前,麻利地将桌上的盘碟碗筷收进托盘,端走,生怕步封黎将气撒到他的头上。
最近,他的这个主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对下人很好的,自天牢出来之后,脾气就变得特别坏、特别暴躁,动不动就发火。
下人们私下说,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性情,以前都是装的,按照七王爷的性子装的。
步飒尘又岂会不知下人们背后议论他?
他也想继续保持着良好的素养和风度,可他有时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啊。
他太气了,太不甘了!
他觉得,他的人生都被这件事给毁了,他看不到希望,对将来,他看不到一点希望。
不行,不能再这样了,他得想个法子改变一下现状。
......
青柠以为静心庵的日子,就是那种青灯古佛,馒头咸菜,结果发现还好,虽然是吃素,可因为她的身份,她的斋食是另做的,好几样小菜,米饭点心也齐全。
清晨早起一起在大殿里诵经,诵完经,主事师太说没事了,让她回房休息。
她便以想喝热茶为由,让静嬷嬷去厨房烧水,又以她住的厢房后面好像有老鼠为由支走了两个侍卫。
她就一人在前面视野开阔的院子里或立着不动,或缓缓地、慢慢地走去走来,走来走去。
这样应该不算违背规则吧,还是算未知的生命危险吧,毕竟她并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下手,以何种方式下手,她只是时刻准备着而已。
静心庵后面的一棵百年老树上,管亮隐于枝杈之间,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紧紧盯着静心庵的前院,密切关注着院中那个女人的一举一动。
他是奉他们帮主之命,来救这个女人的,说是今日大胖和大伟会射杀她,让他在最后一刻救下这个女人。
他们帮主再三强调,必须是最后一刻,早一分出手都不行。
他其实是很懵的,既然要射杀,又为何要救?
既然要救,为何又必须最后一刻?
想来想去,他觉得可能是他们帮主接了两个金主的买卖,一个金主让杀,一个金主让救,然后就演这么一出,为了使让杀的那个金主看起来橙花帮是真的尽力了,所以让他最后一刻出手。
虽然他觉得他们帮主这样很不地道,怎么能同时吃两家饭呢,但人家是帮主,吩咐他只能听。
也不知大胖和大伟那边怎么回事,怎么还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