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寄洲目不转睛地盯着年画玲珑有致地身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大概说的就是眼前的女子吧。
“啊~~~~”
突如的意外,让年画忍不住尖叫起来。
“年画,年画,怎么了?”
年画的一声惊叫引来了梁音,不过因为房门关着,她进不来,只能在门外询问。
随后叶子梅也来了,敲了敲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年画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没事没事,我刚刚看到一只老鼠,已经溜走了!”
叶子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吓我一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原来是老鼠,要不要我们进去帮忙把老鼠捉了,寄洲也挺怕老鼠的。”
沃特,梁寄洲一个大男人怕老鼠?
考虑到现在略显尴尬的处境,年画选择睁眼说瞎话:“不用麻烦妈和姐了,寄洲哥哥已经睡着了,我怕现在捉老鼠把他吵醒。”
“那行,你也早点睡觉,我们先回了。”叶子梅说完和梁音回了各自房间。
“原来你怕老鼠?”
梁寄洲眼神深邃,语气中藏了揶揄:“你确定要穿成这样跟我讨论老鼠的问题吗?”
年画瞬间想起了刚才的尴尬,一把从衣柜中拿出衣服,躲进了布帘后。
梁寄洲久久没有等到换衣服的年画出来,心知她肯定为刚才的事情害羞,决定转移话题改善一下此刻尴尬的局面。
“兰兰让我问你,下次什么时候去省城,她说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等天气稍微凉快一些再去。”
年画慢吞吞地走出布帘,以龟速向床边靠拢。
“休息吧。”梁寄洲再次侧过身体背向年画。
年画走到床边躺在梁寄洲的身边,一动不动。
炎热的夏天,只有手动凉风设置,年画这段时间睡觉从来不盖被子。
今晚第一天有了电风扇,半夜时分年画实实在在感觉到了夜凉和心定自然凉的双重体会,出于本能的反应,她迷迷糊糊中想要拖被子来盖。
却不知她因为怕热床上没有放薄被,手脚没有摸到被子,年画不自觉抱住了身边的梁寄洲,感觉温度刚刚好。
年画露出了满足的笑,呼吸渐渐均匀。
当年画双手并用缠上梁寄洲的时候,他就醒了。
他以为自己会本能的推开她或者叫醒她,而他却没有这么做,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空余的心思一点点地放在了她的身上。
他会期待她的回信、期待她突然去省城看望他、期待她给自己一个特别的笑、期待她不一样的关心
几个月前他以为自己早就看淡了生死,从小到大他听得最多的就是老梁家的孩子这么聪明懂事可惜了、算命的说活不过二十二岁了、就算病看好了以他的身体也不会有长寿等等。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病是个大问题,他也想过这辈子活到哪算哪,不娶妻不生子,不拖累家人。
却没料到他还是娶妻了,一个不满十八岁的陌生女孩住进了他的家,他极度不赞成父母的做法,但是看到母亲为他掉了一地的眼泪,他终究还是不忍再伤害二老的心。
从年画进他家门那天起,他心中就默默下了决心,和年画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对她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委屈,毕竟他自己也不知他会活多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活着的时候不辜负她。
原本他只想好好把家里的小妻子当做亲人对待,却发现渐渐管不住自己的心了,他好像变得贪心起来,比亲情想要的更多。
漆黑如墨的夜,只剩下他淡淡地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