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这人头颅掉落,被捏在先天一气大擒拿手中的裴玉焕只来得及喃喃道:“这是我哥哥!”
钱晨微微一笑道:“那正好,你们一起凑个对!黄泉路上不寂寞……”
先天一气大手一捏,将他也捏死了!
杀入了金川门中,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各处山头就冲出来至少上百人,只要是敢对钱晨出手的,都被抱着少伤无辜之心的钱晨斩于剑下……
钱晨知道,从裴俊虎在自己面前坚称自己道心坚定,要与钱晨大道之争开始,这场杀劫就已经难以避免。因为无论他如何妥协,裴俊虎都只会更加威逼,绝不会有一丝缓和的可能。
就算钱晨强行击败了此人,却放他一条性命,也只会引来金川门后续高手围杀。
只因他手上的东西,已经到了裴俊虎不惜性命也要拿到的地步……到时候这金川门掌门依旧会出手,这些可能无辜,可能死的莫名其妙的金川门弟子,也依旧会奉门中所命,与他不死不休。
到时候钱晨大可一走了之,但在九真郡属于地头蛇的金川门,难道不会对所有和钱晨有关的人——那三阳乡受过钱晨恩德的乡民,那姜氏爷孙,那县令崔啖来下手,威逼打探钱晨的下落?
这时候,才叫祸及无辜……他们才是无辜。
至于金川门的这些弟子,或许死的冤枉,却绝不无辜。
钱晨所能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最狠厉的手段,杀到没有人再敢上来,这才是钱晨仅能给予的慈悲……如今想要少牵连无辜,就只有以雷霆心肠,霹雳手段,迅雷不及掩耳的将金央门裴家的反抗之力斩除。
只要打断了敌人的四肢,让敌人失去反抗能力,就不用杀死敌人,就能少造杀孽。
只要把敌人杀的狠了,吓得不敢出手,伤亡也自然就少了。也能少造杀孽,少结一些因果……这道理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那些冲过来挑衅钱晨的金川门弟子,无一例外,全数被斩杀在金川门的山门前,果然,很快就没有弟子再敢冲上来。
待到被杀的闻风丧胆的金川门弟子终于想到禀报掌门的时候,听闻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被来人给顺手斩杀,裴博裕轰然一声,耳边传来阵阵雷鸣,几乎晕厥过去。他忍不住喝道:“镇守山门的何春、王良两位长老,以及裴家的几位族老呢?”
“难道就看着那凶徒逞凶?”
来禀报的那个弟子浑身颤抖,硬着头皮道:“何长老看到那人闯进来的时候就迎了上去,一同的还有三位裴家长老,有两位已经是结丹修为,只是丹成八九品……然后便被那人一合斩杀,王长老见了,便转身逃了!”
“王家、文家,尔等竟敢落井下石!”裴博裕无能狂怒。
这可是他冤枉了这两家了,大敌杀上山门,他们何曾有坐山观虎斗的心思,这金川门的名誉,对其中的修行世家来说,也是重若性命的。两家的结丹长老哪会如此不智,在敌人杀上门的时候,还抱着内斗之心。
只是他们都被钱晨杀怕了,杀的恐惧,杀的手脚颤抖,再无出手的胆气。
这宗门名誉只是重如性命,但终究还是不值性命。
于是两家长老安之若素,呆若木鸡,在他们的带领下金川门弟子很快就一哄而散,不敢挡在钱晨的身前……
如今金川门内,哪还有一位非三家出身的真传弟子,其他外门别姓,也没有为这三家卖命的心思,待到那点忠诚于门派的弟子死完了。其他王、文二家的弟子在他们长老的带领下,紧闭洞府。裴家的子弟便发现自己孤立无援,只好往主心骨掌门处汇集。
裴博裕刚刚收拢那些被杀散的裴家子弟,就听闻殿外有人朗声道:“裴掌门可在殿中,散人钱晨如约来取赌注!”
那声音的语气平平淡淡,但听闻此声,倒有七成的裴家子弟都忍不住浑身微微颤抖。
似乎能从这这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一股铭刻在骨子里的森寒杀意!
那裴家子弟有些畏惧不前之时,裴博裕却只是放声大笑,那笑声之中,绝无半点喜意,而是彻骨的仇恨,其中怨毒,叫旁边的孙真人听了都浑身发寒。
裴博裕大笑道:“好,好啊!为了这赌注,你却是灭了裴某满门。”
他步入大殿之外,却见一个清秀少年,身边乌金剑光弯曲如新月,更显得灵动莫测,只在那少年身边游动。而少年掣着一把油纸伞站在大殿前,那伞上薄薄的一层清光,面对铺天盖地的雷火法术,只如细雨一般,丝毫攻不破那层薄薄的清光。
钱晨侧对着大殿站着,看到有人从大殿出来,才缓缓回头。
两位已经是生死大仇,再无一丝缓和可能的大敌只一见面,便是全力出手。
裴博裕大袖一甩,蔽日遮天,那一只衣袖铺天盖地的笼罩了半边天地那金川门高数十丈,巍峨宽广的主殿,都消失在了这仿若惊涛骇浪席卷,笼罩天地的大袖之后。更勿论裴博裕的身影了!
这遮天蔽日的袖影,将他挡得严严实实。
一袖掠空,犹如长江大河,裹挟着无数流沙横空而过,那大殿之前的青石台阶赫然全部破碎,在这一袖之威下,俨然携万钧,横扫而来。
钱晨手中天罗伞垂落清光……
他压住跃跃欲动的剑光。
钱晨已然看出那笼罩天地的大袖,竟然是已经圆满级数的法器……胜过他手中的一切法器,还隐藏有吞摄之能,加上裴博裕的法力本就胜于他,若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