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斯波领二十一万石,越后国石高约四十万石。
上杉辉虎以近半领地为代价,邀请斯波义银闯关东,亦是自信到了极点。
武家领地是外人不可触碰的禁脔,不单单是主君的私有物,也是整个家臣团的财产。
上杉辉虎敢这么做。
一是自信自己足够能打,家臣团反对也没用。
反正越后国的武家们造反都造习惯了,反对就镇压呗。
二是自信自己能攻略关东,开疆拓土,不在乎越后一地得失。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收买,即便一时出现裂痕,家臣团在得到足够利益后,也会再次团结在她身边。
三是自信斯波义银与自己一样踌躇满志,会选择放手近幾领地,去关东赌一把大的。
最后还提出一个对半分的分配方案,这已经不是自信,而是神经病。
不说越后国几面受敌,关东攻略难以成真。
就算真的成功了,斯波家与上杉家领地怎么分?各一半?各国犬牙交错?
如果斯波义银拒绝与主君联姻,那么两家必然要为领地分配,兵戎相见。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主君带着这么个奇葩的提议上门,斯波义银不把她乱棍打出,算我直江兼续瞎了眼。
以后上衫斯波合流,你们啪啪啪,我tuō_guāng衣服在后面帮忙推屁屁。
用行动忏悔我有眼无珠,没看清楚您二位英明神武!
主君太过自大,都魔障了。斯波义银当代奇男子,怎么可能和你一样犯病呢?
见上杉辉虎又乐呵呵举起酒杯,直江兼续看得直摇头。
今天不谈也罢,主君喝多了,都是醉话。
———
甲斐国踯躅崎馆。
武田家亦是源氏血脉,与足利家那一支在历史上嫌隙甚重,被丢在甲府山区自生自灭。
她家不甘寂寞,自称甲斐武家栋梁,听起来没什么问题,的确是甲斐国之主。
细细品味之,其心可诛。
其现任家督为武田晴信,称作甲斐之虎,居城踯躅崎馆。
甲斐多山,踯躅崎馆建于山脉之中,山丘之上,依踯躅之崎,遂称为踯躅崎馆。
武田晴信喜好温泉,在山中建温泉馆,作为修养之地。
关东苦寒,冬日里山风凛冽更是难熬,这甲斐之虎泡在温泉馆中已有多日未出。
此时,一行骑马姬武士匆匆入馆,乃是她的妹妹武田信繁来见。
她是武田晴信最信任的人,直入温泉,沿途侧近旗本皆视而不见。
拉开最后一道推门,庭院烟雾缭绕,中庭山石堆砌,围绕着一处泡池。
山风吹不动山石围作的屏障,隐隐有硫磺味飘散出来。
雾气中,一道背影坐在池边,腰背直挺,双腿泡在池中。
听得身后拉门声,那人抬腿转身,露出半截前身,看向身后。
偌大的玉兔抖擞几下,仿佛受不住地心引力想向下走,又被某种不科学的力量支撑着挺拔。
纤细的腰杆,丰满翘立的臀瓣,半遮掩在水雾中,显得背部极美。
她撩起自己的头发,随手用扎绳立起高马尾。
“信繁来啦,一起泡泡?”
武田信繁一阵胸闷。
“我的好姐姐,你还有心在此玩乐。越后传来消息,长尾景虎整个冬天都不见人影!”
武田晴信自池边站起,用浴巾裹住自己。
她身材高挑,比例也好,胸部以下皆是长腿。
刚才泡汤热得一脸娇红,二十余岁的成熟俏容上,散发着睿智的神采。
“不就是借着大雪封山的机会上洛了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武田信繁亦是气结,她急得如无头苍蝇,这位倒是稳若泰山。
“上杉宪政就在越后,如果她将上衫家名与关东管领役职一齐转给长尾景虎,就必须去京都由将军承认。
北条家控制下的镰仓公方,是不会认可上杉家收养长尾景虎,的她只有这条路可走。
一旦让她成功上洛,那对于我家攻略信浓可是大为不利。”
不理妹妹的急切,武田晴信走到一旁矮桌,举壶朝两小杯倒出酒来。
一杯自饮,一杯递给妹妹。
“急什么,急就有用了?
还未解决北信浓之前,我们与越后到底没有接壤,许多事只能干看着。
幕府反感我武田家,我家出甲斐,战信浓,迟早是要被公方大人知晓,派人来阻挠的。
北条家不也是一样嘛,得陇望蜀,拿下镰仓公方,又觊觎关东平原,免不了幕府干预。
长尾景虎愿意上幕府的战车与我们为敌,那就试试她的成色。
这关东大地可不在乎京都的幕府将军,想要干涉我武田家,就用铁与血来说话吧。”
武田信繁看着智珠在握的姐姐,扫了眼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心头火热。
姐姐永远是如此自信,如此智慧,她就像是一座高山,不可撼动,让人只有仰望的份。
武田家在这对姐妹的母亲,武田信虎当政时期,穷兵黩武,差点毁于内乱。
当时,为了征伐南信浓,武田信虎极力压榨领地,税收甚至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八公二民。
不但领民难以忍受,连家臣团都受不了了。
武家规矩,不满家督先找少主,少主不管拔刀造反。
家臣团在对武田信虎强烈不满后,选择向少主武田晴信靠拢。
武田信虎想要改立信繁为少主,打压被家臣团拥护的晴信。
谁知道信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