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
看着面前的江心姐姐一字一语写下的诗句,女孩唇齿微启,轻柔甘甜的声音缓缓飘荡。
这不是一首诗,女孩已经知道,这是一首“诗余”,也就是词。
可是这首词的词牌名自己却从未听说过。
但是单单是第一句,就足以抓住女孩的心思。
“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
一字一语念出,女孩的眼泪已经微微湿润,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抓捏着裙摆。
“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
继续读下,女孩语气已经有些颤抖,而江临则像是一个无事人一般继续写下去。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笔落,当墨毫离开宣纸,女孩的眼泪已经滴答滴答的落下。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
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读完,趴伏在桌子上,女孩已经泣不成声。
看着肩膀微微颤抖的女孩,江临心中也是一叹。
这首诗其实是自己故意要写出来的。
医者不只是要医身,也要医心。
这座山林对于女孩来说就是一座金丝雀的鸟笼,虽然华美奢侈,但是无论如何,这都改变不了这是一座囚笼的现实。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女孩已经压抑太久太久了。
就算是与琴棋书画为伴,可是对于一个花季少女来说,谁不向往自由呢?
就算是她整天在说服自己,也改变不了任何。
这首词可以理解为“爱情”,更是可以理解为对于时光的逝去。
诗句如同歌曲,曲者无意听者有心。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王国维大师表达的是对岁月蹉跎催人的感慨和无奈之情。
而在女孩听来,又何尝不是对于自己一日又一日在这鸟笼之中的无奈与悲伤
终有一天自己会死去,甚至连老去都是奢望,可是自己却只能在此处,不能走离
趴伏在桌子上,女孩不知道哭泣了多久,至少在江临看来,哭得越久,便越是将心中压抑的情感宣泄的越多。
看着这个还在不停抽泣,肩膀颤抖的女孩,江临摇了摇头。
希望这个女孩以后能够找到一个好的未来,或者是好的归宿吧
白帝国国都。
一位女子已经是回到了宫中。
当女子脚尖抵落地面,缓缓落下走入房间的那一刻,名为白灵白巧两侍女欠身下跪。
“恭喜陛下再入玉璞境。”
“恭喜?玉璞境很厉害吗?”
身后八条洁白长尾的女孩反问道,面容倾世的她仿佛自嘲一笑。
自己因他入仙人境,甚至半步飞升境界,又因他落得玉璞境,甚至因他落入元婴境。
而现在,自己仅仅是因为知道他没有死,心中一喜,便又再入玉璞境,甚至只要她想,便可以乘势再入玉璞境后期。
可是
她不想这么做
狐族狐族,糊里糊涂。
自己只是因一个男人还活着便开心不已,便松了这口压抑在心中许久的气,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慵懒横躺在床榻之上,女子曼妙的身形宛如世上最完美的艺术品。
如媚般的眼眸仅仅是一眼,就连白灵白巧这两个跟随着自己主人多年的女孩,也是不由入迷,更不要说其他男子了若是看到,该如何丢魂。
如果说凡人追求权力金钱,修士追求境界异宝的话,那么自己的主人这倾世的美貌,无论是对于凡人还是修士,都是最大机缘。
女子八条极美的长尾如雪莲盛开一般展开,修长白皙的双腿侧叠在软塌之上,女子轻轻打了个哈欠:
“朕不在的那些时间,外面那些妖怪怎么样了?”
“回主人,那只毕方已经不知从何处打听到了主人跌落元婴境,已经暗自集结兵力,打算往白帝城进发,白帝国临海王胜遇可能是因为陛下对其有恩,正盯着毕方。”
白玖依慵懒而言:“毕方与胜遇本就是水火不容,互相看不顺眼极为正常,但是要胜遇忠于我,仅仅是因为我那次随手斩了一头蛟龙?这朕可不信。”
“是”
白巧默默记下,继续说道。
“东边蛇族有了些许反应,北边的那头玉璞境的蛟龙倒很是乖巧,至于白国其他诸侯,还在观望之中,这几个月并没有什么大动作,依旧不敢赌。”
“白蛇一族本来就是旧皇族,想要复辟本来就有些时候了,那头玉璞境的蛟龙想要朕的身子也不是一两天了。”
说到这里,女子轻柔一笑。
在这白国,甚至放眼天下,凡是想要将自己收入房中的人或妖,何其之多?
可是
唯独他却
似乎想到了什么,女子眼前一亮,似有笑意流转。
“主人?”
两个女孩抬起眼眸,面前绝美的女子已经站起,八条洁白无瑕的长尾已经收起,身上的白色纱丝蝶软宫服长裙也是更换,穿着在身的只有那普通的法袍。
女子纤手取下脑后扎在发丝间的竹签,一袭长发如同丝绸一般解开,披肩而下,在烛火照耀下,美丽的银发着淡淡的光芒。
白色的面纱已经取下,女子倾世的美貌一览无余。
就算是用灵力刻意压制住媚骨,可是那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