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阁告知你?呵,所以是紫月阁带走她,对吗?”
少年不答反问,嘴角抿起的弧度是杀意即来的警告。
廖娘子丑陋脸上带起一个僵硬笑容,却嘴硬冷哼:“臭小子你有没有先来后到,长幼尊卑,老娘话没问完,你就敢顶嘴?”
“哦?那慢走不送。”少年眼眸微眯,毫不留情道。
啪!
一掌砸在桌子上,那张追捕令的大纸折着掉落在地板上,邻桌的木椅都跟着轻微一晃。
“你还敢撵我走?!”
“我劝你还是痛快说了,毕竟紫月阁那群废物,不会从我这儿打听到任何关于你师兄的消息,想必你也清楚这点,不然何必反水?”戚凉争一针见血地指出。
廖娘子呼出那口怨气,细细琢磨少年的话有几分真假。
见妇人动容,少年又多补充一句:“你师兄是平安的,你尽管放心说。”
“……”
“我拿到我想知道的信息,自然会告知你翁先生的下落。”
廖娘子没好气道:“那女娃子没死,她就在我手里。”
“翁先生也没死,他也在我手里。”戚凉争冷笑道。
望着跟自己打哑谜的少年,廖娘子恨不得将随身带的毒粉朝他丢过去,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你可够贼的啊!”廖娘子侧头一呸,嘲讽着。
戚凉争撩起衣袍,起身朝她走来。
“你还有半柱香的时辰可以说,自你进入银鞭阁之后,我的手下便沿途去搜寻你来的踪迹,据我所知,你与司空家药铺常年有秘密往来,而且你并不住在金甲城内。”
“所以,我只要去药铺打听,便知你是一个人来此,还是你事先将她安置在哪里。”
“上个月初七,城西赌坊的老板娘被人毒害,凶手逃之无踪,是你的手笔吧?廖娘子穷困到要靠做着杀人买卖为生,恐怕你所犯的案子,不止这一桩。”
“我只要寻个由头扣下你,可以慢慢审,银鞭阁最不缺的便是刑具,戚某最不缺的便是耐心。你,还不想说么?”
“好了好了,老娘不演了,没劲。”廖娘子扫兴地搬起左腿压在右膝盖上,骂骂咧咧道,“我忒么地要是缺那点银子,早在城门口就将她交给官府了,还用亲自跑这儿受你数落?若不是为了知道我师兄的下落,你排着队都见不着老娘,懂没?”
“抱歉,我娘早就死了。我也没有给别人做干儿子的打算。她……来金甲城了?”
廖娘子微怔,放声大笑:“你,哎,小子,你是不是看上那丫头了?”
“这种人尽皆知的事……与你有关么?”少年冷冷道。
廖娘子一副“你说的不对”的样子,指指点点道:“怎么就没关了,这丫头现下是我徒弟,你自然就是我徒夫。”
少年听得眉毛微拧,满脸皆是不悦。
“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心里清楚那女子的憨劲,虽不到宁死不屈的地步,但那根筋肯定是拧的,最不知的便是变通。
他问话过于冰冷,连廖娘子都跟着一惊,只能叹声道:“我就看她顺眼收个徒,你也管得着?”
“六文巷——桃花酒。”少年快速说完。
廖娘子先是听得迷糊,后又恍然大悟。
“师兄他没关在这银鞭阁么?紫月阁明明说……”
“嘁,寒无衣的话若能信,那天下人的话便都可信。”戚凉争不屑道。
廖娘子听了微怒,忍不住斥道:“好个寒无衣!竟然敢耍弄老娘,他给我等着!那啥,那丫头,你要见见么,她被我拴在城外树下了。”
戚凉争睨她一眼,像看疯子一般,“有病么你?”
“卧槽!你忒么搁城口弄张追捕令,画的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我咋弄她进城?”
“我,没想她进城。”少年也不详细解释。
廖娘子狐疑地看着他,问出心中所想:“你没想找她回来?”
“我戚家不久便有好热闹要瞧了,我与她又不熟,何必找她回来。而且,她没味没趣的,我留着只觉头疼,你带走了也不错。”
少年说完,便理了理襟口褶皱,冷声漠然。
“你也得知了翁先生的消息,若不想在这喝茶,便走吧。”
廖娘子气鼓鼓起身,哼道:“老娘有手有脚的,不用你撵!”
少年蹙眉看她,不想接话。
廖娘子快出门时,想起一事又极不自在转身,硬着口气道:“那啥,你知道甄家吗,就是那个富甲有名的甄家,他家最近可有什么大事么?”
戚凉争古怪地看着她,“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你别管了,我自有我的用意!”
戚凉争沉吟几息,淡淡道:“大事没有,喜事倒有一件,甄家小姐与工部侍郎李家独子结下一桩亲事,也就是下个月,怎么,请你喝喜酒了么?”
廖娘子忽视少年话中嘲讽,喃喃道:“工部侍郎李家,莫非是与云老爷子有忘年之交的李濯?”
“嗯,正是此人。”少年点头。
廖娘子一副不好办的表情,而后看看戚凉争,“哎,老婆子年纪大了,管它什么红事白事的,亲事仇事的,走了走了!”
待妇人走远,戚凉争冷呵道:“暗风。”
“大人,何事?”暗风飞落至少年眼前,问道。
“跟上她,她想告诉我什么。”戚凉争扬眸远望,道。
“是。”
……
廖娘子将这些事在脑海里盘算一番,便觉得更口干舌燥。
“这臭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