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六岁的时候被先生捡回来的,可我却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只听他说那时我家乡正在闹疫病,死了好些人连我父母也……,我又是个女娃娃,就被村民扔到了村外等着自生自灭,他当时正好赶路经过那儿,见我可怜就将我留在了身边,一留就是十年了。”
“你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吗?”应织初疑惑道。
桃花挠挠头,使劲想了想后,难为情道:“我都忘完了,我只记得自己总是背个小药箱跟在先生屁股后面云游四方,他带我去过好多好玩的地方呢。”
“后来,就是在两年前,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性情大变,将我寄留在一户山下人家那里,就自己走了,哼!当时我哭得嗓子都哑了,天天坐在大石墩上等他,一直等到太阳落山也没见到他回来找我,真的是气死我了!”
“那后来呢?”
“嘿嘿,我当时傻呀,也不爱说话,天天搁村口跟个路标似的在那挂着,后来那户人家实在看不下去,就写信给先生……再后来我就见到了戚大人!”
“他说跟他走就可以找到先生,我就信他啦,嘿嘿,他果然没有骗我。”
桃花脸上挂着泪痕,眸中星光熠熠,笑得甜甜纯纯。
应织初不由挑眉,抿嘴浅笑。
虽然只是三言两语,可提起戚凉争时,少女眼中话中的甜意却是怎样都遮掩不住。
原来她喜欢戚凉争呀~
啧啧,戚凉争都有人喜欢,真的是不可思议阿。
桃花没留意到女子的多余猜测,摸着空空的小肚子,眼巴巴看着桌上那几盘好吃的肉菜。
虽然凉了,可菜香味还是若有若无地飘散着,她忍不住舔舔嘴唇。
“你饿了?”应织初瞧着她小动作,问道。
桃花羞红着脸,点点头,解释道:“刚才哭得太用力了,又说了好些家常话,太累了就想吃点东西。”
“那你吃呀,没人拦你的。”
“嘿嘿,那我先吃啦。”
说完,桃花便端起碗筷,开始大快朵颐。
吃到一半还含糊不清地吐字,问道:“你要不要来点,很好吃的!”
“我吃过了,你慢慢吃吧。”
这一顿饭吃了老长功夫,再加上桃花又爱絮叨的毛病,等将她哄睡后,天色也暗了下来。
应织初换下那身太监服,梳洗好后便推门出来。
正看见了靠在窗外单立赏夜色的惊尘。
“你怎么还在这儿?”应织初将房门合好,问道。
惊尘伸出根手指冲她嘘了一下,而后悄悄拉起她柔荑,示意她猫着身子跟自己来。
应织初正纳闷时,人已被他拉到了老远。
“去哪呀?”
“嘘,别说话。”惊尘小声提醒,鬼鬼祟祟地在前面带路。
二人猓听着里面窃窃私语。
应织初自幼便听力极好,因而屋内的商量,她字字不落听到心里。
“付追,要杀戚凉争可以,但是绝不可在我小儿大婚之日,这若是对他有个什么冲撞,你让我这做父亲的如何心安?!”
少女听这声音越发耳熟,细细分辨下留意到他的话意。
小儿,大婚?
莫非……是工部侍郎李濯?
想到这,她蓦地抬眸望向惊尘,男子只默声冲她点头,肯定了她心中猜测。
怪不得!自己今日在殿上提起李濯时,圣上面色便有些异样,甚至惊尘还出来替自己周旋。
他们想隐瞒什么?
惊尘是暗卫出身,五识亦是异于常人,再加上经过严酷的特殊训练,偷听墙角这点小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就说风向,位置,各种外在环境,皆是对这种“墙外君子”之事有所影响。
他们现在站的地方,便是极不易被屋内人察觉到。
毕竟论起追踪术,他可是八大暗卫之首。
不过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他也没多大兴趣炫耀。
不必学着少女耳贴墙壁费力偷听的模样,他只是抄手侧靠在一旁,甚至位置上稍稍不占优势,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李大人应该知道,没有任何事比杀戚凉争更重要,莫说牺牲你小儿一桩婚事,就是折再多人马在这件事上……我付追也在所不惜!”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哼!”
……
瞧着应织初听得一脸苦恼的小模样,惊尘憋着笑垂头,微微在她头顶吐了口气,恰好掀起了几根碎发落到她额前。
娇美的小脸上顿时添了几分俏皮,尤其是女子鼓着脸包想揍他又施展不了的气呼呼劲。
惊尘便瞧得更乐了,只能侧开脸庞,故意装作没事人。
应织初眸子一转,抬脚狠狠踩了上去。
风凉夜长。
惊尘咬着牙硬生生憋回去那点痛意,抬起长指指向女子,一副“你给小爷等着”的架势。
少女无声冲他吐个鬼脸。
惊尘换个方向抄手而立,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
这个笨女人,她一定不知道一点细微的动静响动都会惊起屋内的注意,甚至他二人会被发现。
因而那一脚,他是故意抬起靴子让她踩的。
也不去留意靴子上的脏灰,他只没脾气地靠墙立着。
终究是这夜的风,太凉又太长。
屋内的争执没维持多久,李濯碰了一鼻子灰后,悻悻离开。
惊尘二人组早有先见之明地猫到角落藏好,待到付追也离开后,又多耗了一盏茶功夫,惊尘才呼出那口闷气。
应织初正思索着那二人商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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