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偏头瞅了眼宋瓷,见宋瓷表情异常的严肃,就知道这丫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么,你信么?”
宋瓷踢皮球,把问题又抛给周五,“周叔,你信么?”
周五抖了抖烟灰,说:“以前不信,但现在么,有些信了。”他盯着宋瓷表情莫测的俏脸,笑了笑,“你是信呢,还是不信呢?”
宋瓷是信的,但一想到韩湛若真是太平帝转世,那他前世曾死心塌地的爱过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还那样优秀,宋瓷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她冷哼一声,说:“不信!”
这时,莫张狂从屋里走出来,站在他家小院子前面,看到宋瓷还在跟周五讲话,他笑骂道:“宋翡丫头,磨蹭什么,快些上来!”
宋瓷听到莫张狂那中气十足的喊声,赶紧把打火机丢给周五,“走了周叔,晚上再聊!”
宋瓷踩着自行车就跑了。
周五咬着烟头,凝视着宋瓷的背影,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
宋瓷一到莫张狂那里,就看到莫张狂在换鞋子。“老师,这是要外出吗?”
“去西山。”莫张狂就回答了这么简短的三个字,但宋瓷的心却随之沉了下来。
去西山做什么?显然不是去摘启灵果的。
宋瓷心事重重的跟着莫张狂去了西山,去时,莫张狂从博古架上取走了一个白玉观音瓶。
莫张狂带着宋瓷进了西山的后山。把灯打开后,莫张狂直接领着宋瓷来到二楼的走廊上,站在关押药婆婆的牢房门口。
南宫莹莹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低着头,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身体不舒服晕死过去了。
莫张狂交给宋瓷的药方中,就有一副药需要用到药人的血液,但他发现宋瓷一直没有来取过血。
身为莫家的少主,宋瓷可不能这么心软。她不来,莫张狂便只能带着她来了。
莫张狂把观音瓶塞到宋瓷怀里,语气霸道不容置喙,“宋翡,你去取血!”
宋瓷慌忙紧握住观音瓶,觉得手中的玉瓶格外的冰冷。
见宋瓷迟迟没有动作,莫张狂不由得冷笑问道:“怎么?不忍心了?”
宋瓷直接承认,“是的,我以为,医生的天职就是救人。老师,你让我做的这件事,我很难接受。”
宋瓷公然质疑莫张狂的做法,反倒符合她的身份。
毕竟她可是病毒专家,以前做的是拯救人类的事。现在要她去取一个女人的血液来制药,等于是在谋杀一条命。
‘宋翡’肯去做才怪呢。
莫张狂也明白,想要让‘宋翡’认可他们的想法,纠正她对药人的态度,的确是一件难事。
但莫族出品的所有口碑药里面,都需要用到药人的血液,她不得不这么做。
莫张狂将他那只长满了褶子的手,轻轻地搭在宋瓷的肩膀上,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宋翡,你得明白,你伤害一个人,就能拯救无数人,这是值得的。”
“我知道你不会认可我们的做法,但当你看到那些受病痛折磨,一辈子都生活在痛苦生活中的人,在服用我莫家的药物而重获健康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宋翡。”莫张狂捏了捏宋瓷清瘦的肩膀,告诉她:“身为莫家的少主,你必须这么做!”
宋瓷低下头去,观其神色,像是成功被莫张狂说服了。
在莫张狂讲这番话的时候,南宫莹莹终于抬起了头来。她一双浑浊的老眼直勾勾地望着宋瓷和莫张狂,嘴唇嗫喏了片刻,才冷笑了一声,骂道:“老狗。”
“听听,你满口的仁义道德,博爱无疆,可真是讽刺!”
“需要用我的血液去提高药效,只能说明你莫家的医术还不够高!莫家,也不过只是一群邪魔外道!”
莫张狂听到南宫莹莹这些话,怕她的话会影响宋瓷的心境,便用力地推了宋瓷一把,将宋瓷推进了牢笼之中。“宋翡,快点,磨磨蹭蹭的,难成大事!”
宋瓷身子踉跄了几步,这才站稳。
她站在药婆婆的面前,挡住了身后莫张狂的注视。宋瓷双眼含泪地凝视着药婆婆,她握着玉瓶的手在发抖。
南宫莹莹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慈爱之意。
宋瓷非常小声地说了句:“奶奶,对不起你...”
南宫莹莹看懂了宋瓷的唇语,她怕宋瓷心软下不了手,怕宋瓷是药人的身份会被莫张狂发现。心一狠,南宫莹莹动了几下嘴唇跟腮帮子,然后张开嘴,用力地朝宋瓷吐了一口唾沫!
“呸!”
宋瓷一愣,便听到南宫莹莹怒骂道:“能拜莫张狂那畜生当师父,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小姑娘长得人模人样,却是个没心没肺的!”
“狗东西,来啊,抽我老婆子的血啊!”南宫莹莹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愤怒之意,但她看着宋瓷的眼神容的。
骂完,南宫莹莹无声地用唇语对宋瓷说:“孩子,动手吧。”
宋瓷看懂了奶奶的唇语,她心如刀割。她很想转身一刀捅死了莫张狂,但她心里无比清楚,杀了莫张狂一个人,并不能解救奶奶。
死了一个莫张狂,还有一个莫随心,莫随云...
宋瓷强忍着心痛,蹲下来平视药婆婆,她假装生气的骂药婆婆:“老东西给我闭嘴!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拯救别人的生命!家主是胸怀大爱之人,你不能污蔑他!”
药婆婆快被宋瓷这话恶心死了,她瞥了眼走廊上的莫张狂,犀利地骂道:“莫张狂,心眼比针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