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剧烈的疼痛就算是中也也没想到,但是头疼之后,迅速蔓延上来的是强烈的悲伤,如同要将人淹没一样的悲伤,那种像是失去了一切的悲伤疯狂地涌上了心头。
中也一边强烈地抵抗着这份过于浓厚的情感,一边有些好奇这小子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居然会如此伤心。
“哈,哈哈哈,为什么会这样呢……”中也听到这具身体在用一种说不出古怪的语气在反问着什么,“为什么都这样了……我却连一点眼泪都流不出来……织田作……”
我果然是人间失格了吧?
恍然间,中也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这样的话。
呸,这特么就是情感性障碍吧,你个没文化的失学儿童,你这是得了心理疾病,说不定还有生理上的!中也飞快地在内心唾弃这个臭小鬼,却也有些不由自主地为他担心了起来。
既失学还失足,现在搞不好还死亲友,要是放着不管,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情况。
强烈的悲伤感淹没了这个叫太宰的少年,更可怕的是他在放任这种情感将自己淹没的状态。
同样有过类似状态的中也很清楚,如果放任人在这样的感情里沉溺的话,只会陷入名为绝望的深渊。
那个时候的他到底是怎么爬出来的呢?
有些陷入回忆的中也平静地等着记忆的切换,这个少年的人生没有在这个时候结束,就意味着他是会走出来的。
然而中也发现他真的太天真了。
他居然以为这货能振作起来。
这个叫太宰的家伙,根本就是把这份悲伤当成了自己前进的源头,然后把自己逼成了走钢丝的。
画面飞速切换,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坐在了先前森鸥外的那张办公桌后面,而眼前站着的另一个中原中也正一脸憋屈但是口吻恭敬地做着汇报。
什么情况?森鸥外居然这么没用的吗?被一小年轻下克上了?中原中也看着对面熟悉的脸庞,估计了一下自己的年龄,不由地陷入沉思。
“我知道了,的收尾工作就拜托你了。”中也不清楚太宰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说出口的声音里再没了之前那种玩世不恭的味道,相反变得冰冷无情。
面前的另一个自己也像是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太宰一眼,拿起桌子上的材料转身就走了出去。
然后太宰治就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但是中也能感觉的出来,这个家伙的脑子在高速运转着,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但是那种大脑风暴的感觉让他确信这个家伙绝对在思考很多事情。
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下克上森鸥外的狠人,不过这么早就当港黑大老板,手下除了一个自己之外好像也没看到有什么特别能干的人,你就不怕秃头么少年?
画面再次转换,这次开场就是一只老虎朝着自己扑过来,但是太宰的内心除了一直在下着那场名为悲伤的大雨之外,什么都没有,平静地侧身躲过虎爪的扑击,他伸手按在了虎爪上。
白色文字一闪即逝,老虎变成了一个最多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年有些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才站稳。
“你这样子完全不行呢,敦。”太宰治冷漠地对面前的少年说道。
眼前这个刘海乱七八糟的白发瘦弱少年顿时惊慌地抬起头来,“太宰先生,我……”
“放心吧,我没想把你丢回去那个孤儿院。”太宰冷漠地开口,然后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一个男人托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一个模样十分狰狞的项圈,项圈的内外都有勾爪,不管怎么看相比起拘束道具而言,更像是拷问道具。
“戴上这个吧,这样一来一旦你变成老虎的时间太长,项圈就会刺破老虎的脖颈,强制让你恢复意识。”太宰治的声音异常冰冷,却也让中也不由自主地皱起眉来,这个家伙的问题不只是之前自己猜的那么点,看起来问题相当巨大啊。
而眼前的少年问题也不小,他竟然带着某种欣喜之意将那个凶器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中也立刻皱起了眉头,好的他知道了,回头就让人去搜索一遍横滨附近的孤儿院,看有哪家孤儿院里有小孩能变成老虎的。
画面再次切换,他看到了一个大概是秘书的女性在给太宰递咖啡和文件,然后就悄无声息地走了开去,而与此同时,他能感受到强烈的疲惫感,就像是很久没有睡过觉的疲惫感。
然后他一低头,眼前就是一花,显然因为过度疲劳,他的眼前都出现雪花斑了,太宰伸手按了按额头,然后拿起一旁的苦涩黑咖啡一饮而尽,就在这期间,中也敏锐地看到了那份文件上写着的“航海权”几个字。
不是,等下,太宰你怎么回事?你当港黑boss几年了?居然连航海权都拿到手了?你都干了什么啊?还有你都多久没睡觉了?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整个人变得好像弱不禁风了啊?
画面再次切换,眼前出现了一个赤铜色头发的男子,对方冷漠中带着些许仇恨地举枪对着他,“港口黑手党boss,太宰治。”
被他指着的人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僵硬的表情,僵硬到中也也觉得浑身都不自然的程度,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觉的出来,这个人的内心本来就瓢泼的大雨已经变成狂风暴雨夹冰雹的程度了。
搞什么啊?这个人就是你伤心了那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