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公子稍等,奴家这便给您二位盛些热乎的!”
那男子似乎是被面前这对男女俊美的容貌惊住了,呆怔片刻后,急忙在身前的围裙上擦了擦手,握着铲子道。
“不急,慢慢来就是。”
白子夜的话终于让小皇子发现了有些不对劲儿,子夜姐姐她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
宋锦瑟昂着小脸儿看向白子夜,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白子夜接过那男子递来的板栗塞到宋锦瑟手中,抬手理了理他被风吹乱的碎发,一旁那个有些手无足措的男子又开始盯着二人发起呆来。
宋锦瑟眯着眼睛朝那男子一笑,竟将他笑的脸红起来。
白子夜随意掏出一个银锭子扔给那男子,拉着宋锦瑟就要走,却被身后的男子叫住。
“小姐,等一等,这银两太大,奴家找不开。若您实在没有铜板,这板栗便算是奴家请公子吃的也无妨,不要钱。”
那男子背着孩子,一手放在身后紧紧地护着,一手握着白子夜扔给他的银子,小跑出来追在二人后面喊道。
白子夜抿了抿唇,低头看了看宋锦瑟,侧眸道:“我家夫君喜欢你炒的板栗,这银子便是对你的感谢。”
说罢,也不等身后的男子再说什么,白子夜拉着宋锦瑟转过街角,去了别处。
只剩下那男子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银锭子发呆,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银子呢!
这世上竟真的有女人会因夫郎的笑容而一掷千金,这该是怎样的幸运啊!
小心地收起了银锭子,男子又抬手轻轻拍了拍身后的儿子,自己这一生已然过的十分艰难,希望儿子长大之后能够遇见一个待他不错的妻主。
不求像刚才那位公子般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凡凡地过完一生。
“子夜姐姐可真是大好人!”
宋锦瑟剥了一颗大板栗,踮着脚塞到白子夜口中,而后夸赞道。
他觉得白子夜定是觉得那男子背着孩子讨生活不容易,才会借口给他一大锭银子,这样善良的女子真是让人崇拜。
况且,刚刚她还说自己是她的夫君了呢!
殊不知,白子夜却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父后年轻时的不易,一个不得妻主宠爱的男子有多难,没有谁比白子夜更清楚了。
这样的事情总是更能让冷清的白子夜动容。
“锦瑟也是个小好人!”
白子夜抬手捏了捏小人儿冰凉的脸蛋,正准备带他去茶楼吃点心听听书,不想却在路边撞见了一个熟人儿。
宋锦瑟不悦地嘟起小嘴巴,气恼地瞪了陆缤云一眼。
就是这个坏人曾经害过子夜姐姐,坏蛋!
白子夜握着宋锦瑟的手安抚似的紧了紧,拉着他准备绕过陆缤云,从一旁走过,却被那人儿拦住了去路。
“子夜……”
陆缤云瞬间红了眼尾,他自那日起便再也没见过白子夜,便是自己多次不顾颜面地去少主府求见,那些守门的侍卫也不许他进去,还不给他通传。
如今街上偶遇,他只想好好问问她,那日的气话早已过去多日,她的气可消了?若是消了,他们便和好吧!
宋锦瑟拿着板栗的那只手咯吱作响,若不是在大街上,他定还要再打这陆缤云一顿。
害人精!
“陆公子这是作何?”
白子夜不悦地看向陆缤云,那眸子里的厌恶显而易见。
一声“陆公子”使得陆缤云眼角的水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却只是死死地咬住嘴唇,仍旧不肯放白子夜离去。
“一介男子当街拦住女子的去路,陆公子莫不是觉得自己男儿家的声誉也不重要了吗?”
白子夜的冷清一如既往,可陆缤云却只觉得这次更甚以往,字字句句都冰得他心疼难耐。
“子夜,你当真对我这般无情吗?”
陆缤云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盯着白子夜问道。
自那日主上找过左长老陆纹之后,白陆两家的婚事便算是彻底作罢。
陆纹将陆缤云关在府内,不许他再去寻白子夜,每次他偷偷跑出去,回府之后也都会被母亲狠狠地训斥一番,要他顾及些男儿家的脸面,也要顾及着陆家的脸面。
可陆缤云却日日都想去见白子夜,他想告诉她,他从未想过要害她,当日是他不好,受了白子行蛊惑,才害她重伤。
只是陆缤云也觉得自己很委屈啊!他以为这么多年来白子行待他是不一样的,他以为白子行不会利用他……
终究还是太过自以为是了,白子行心中要的只有那白族的少主之位,哪里有他陆缤云?
而今,陆缤云不仅失去了被白子行追捧的骄傲,也失去了自己最爱的白子夜。
“你我二人早已没有瓜葛,你又何必执拗于此?”
白子夜不喜周围人看她的目光,对陆缤云的做法更加厌恶,若不是顾念着陆家几代忠烈,她定不会在此听他废话。
“不!那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的,子夜,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陆缤云哭的梨花带雨,也顾不得男儿家的脸面,抬手就要去拉白子夜的衣袖,却被无情地甩开。
“你个黑心夫!差点儿害死子夜姐姐,竟只用一个误会就想这样算了吗?”
宋锦瑟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白子夜的胳膊对陆缤云喊道。
陆缤云这个男人还真是不要脸啊!
联合子夜姐姐的庶妹害她重伤,如今却还舔着脸来说是误会?哪里来的误会?子夜姐姐受伤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