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瑟笑着进了书房,只留下白风一个人站在书房门口傻笑。
景儿和白霜互相搀扶着走过来时,白风眼角笑出来的细纹还未散去,看得景儿一阵狐疑。
这人平日里可不是这么爱笑的一个人,今儿是遇见什么好事儿了吗?
膝盖上的疼一直告诉景儿要先去看看殿下,所以顾不上与白风说一句话,景儿便一瘸一拐地进了书房。
白风站在那里看着景儿的身影,就好像看着到手的包子,只差往嘴里塞了。
“呜呜……公子,您可回来了,吓死奴了……”
景儿一瞧见宋锦瑟就扑到他脚边哭个不停。
本来以为公子在少主的床上躺着不曾醒来,可少主一回来就说公子在书房等着,让他和白霜前来伺候,他们也看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在公子平安归来,其它事情就都不重要了!
“公子今日真是不该独自出府,少主她很担心你!”
白霜也不赞同地皱眉说道。
宋锦瑟倒是没有理会二人说了什么,只瞧着他们走路的姿势觉得哪里不对。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白霜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景儿偷偷看了白霜一眼,正准备开口,却听宋锦瑟道:“是子夜姐姐罚了你们吗?”
他们这样子分明就是挨打了啊!
宋锦瑟心中一阵愧疚,子夜姐姐虽性子冷些,待下人却素来宽仁,他还从未见她罚过谁呢!
如今景儿和白霜受罚,也是自己连累了他们。
“不!不是的,公子!”
不等白霜开口,景儿急忙解释道,
“少主并未惩罚我们,是奴与白霜哥哥弄丢了公子,自己在院子里请罚的,与少主无关。”
景儿知道宋锦瑟最近与白子夜之间有些误会,自是不愿意再因自己的事情让主子忧心。
宋锦瑟愧疚地眨了眨眼睛,扇子般的睫毛缓缓垂下,糯糯地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们。”
小人儿小手无措地揪着腰间的穗子,想到自己今日所做的蠢事,不仅差点儿害死子夜姐姐,还连累景儿和白霜受罚,宋锦瑟便羞愧难当。
“公子言重了,本是属下没有看顾好公子,公子与少主没有处罚属下已是开恩,哪里有主子跟我们道歉的道理。”
白霜一直为自己的失职而耿耿于怀,又听见宋锦瑟如此说,他更是羞愧难当。
见白霜单膝跪在宋锦瑟面前,景儿也急忙跟着跪在那里,虽然膝盖已经跪的红肿不堪,可与殿下的性命相比,那根本算不得什么。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宋锦瑟小跑过去扶起二人,一边拉着他们坐到一旁的软榻上,一边从自己的那堆瓶瓶罐罐里翻出一瓶药,倒出些丝滑的液体到二人手中,让他们自己将膝盖上的淤青揉一揉。
宋锦瑟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边看他们揉腿边讲述着今儿自己离府的经过。
景儿听得一阵后怕,白霜却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锦瑟公子这明显是被人设计了,那两个小侍定是有人早就收买了的,今儿寻了空子便得了手。
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少主待他们不薄,他们竟还敢帮着外人欺负少主的人,当真是活腻了!
这边白霜正想着要如何将那两个小侍查出来时,那边白子夜已经进了自己的内室。
一想到她和宋锦瑟的床被这么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躺过,白子夜就泛起一阵恶心。
白子夜心想,待会儿就让管家连人带床一起扔出去,将屋子好好打扫打扫干净,去去晦气,换了新床他们再回来。
白子夜抬手走了进去,床上躺着的人还没醒。
白子夜也不得不佩服这人的狠辣之处,对自己都能下这么重的手。
想来也是,他既然要冒充锦瑟,自是要一步一步来,若是清醒得太早容易露出马脚。
这样一直昏迷着,醒了之后再装作受过很严重的伤,什么都不记得了,以此来博得众人的同情,那岂不是比话本子里的故事还精彩?
依着白子夜对宋锦瑟的宠爱,便是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也不会丢弃他。
那人定是抓住了这一点,这才敢大胆地顶着宋锦瑟的容貌进了少主府。
可惜啊可惜!
他们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白子夜已经将宋锦瑟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便是他肚皮上的一颗小红痣她都记得清楚,又岂是随便一个人就能顶替的?
细细盯着那张和宋锦瑟一般无二的脸,白子夜忍不住蹙起眉头来,且不说这人的心思有多歹毒,单说他这一手的易容术也算不简单。
这世间除了医仙凌寒之外,还有谁有这等本事呢?
可若是说凌寒会背叛白族帮着别人来害白子夜,那白子夜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且不说白子夜与凌寒那半个师徒的关系,单说凌寒的夫郎是白子夜的亲叔叔这一点,凌寒就不会蠢到去投靠旁人。
要论起来,白子夜便是不叫凌寒一声师傅,也得唤她一声叔母。
可这天下间,除了凌寒……那就只有白霜了!
白子夜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甩了出去。
白霜自幼与她一起长大,虽为主仆,实际上却是跟她的弟弟差不多的,他的心性她最是清楚,便是有人给白霜下了毒逼他来害白子夜,他留着最后一刻清明咬舌自尽也绝不会如了那人的意。
那……又会是谁呢?
正在白子夜思索间,床上的“宋锦瑟”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