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燃被自家亲哥连人带行李给扔出家门的时候,一双精致漂亮的猫瞳中还带着将醒未醒的水雾。
娇小的少女趴在冰冷的大门上,她的脚边放着一个孤零零的行李箱,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无辜懵懂的气息。过了半晌,她才像是被铁门的寒意所惊醒,抬起手拍了拍门。
“哥哥?”少女轻轻敲着门,她的声音也轻轻的一般软糯的甜蜜。
按理说这样的音量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听到,但门很快就从里面打了开来,高大英俊的男人伸手扶住了向前跌去差点摔到地上的少女。
“哥哥!”温燃的眼睛一亮,像只猫儿一般扑了上去。
然后一把扑了个空,所幸男人还有些良心,在避开她的时候顺手拉了下她的帽子,没让她脸着地。
“你几个意思!”被帽子上传来的拉力卡着了嗓子,温燃维持不住面上的乖巧了,一秒翻脸。
男人见她站稳了,松开了拉着她帽子的手,双臂环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炸了毛一般的妹妹,反问道:“我什么意思?”
炸毛猫亮出了爪子,“大清早的把我赶出家门,温煦你想死吗?!”
“我不想死,温小燃,想死的人是你。说!我的檀溪九玉瓶是不是你打碎的!”
他说的是什么玩意儿?
“不是我!”完全不知道哥哥口中说的那檀啥啥瓶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温燃睁大眼睛,理直气壮的很。
男人危险的眯起眼睛,“不撞南墙不死心说的就是你,来,我给你看看证据。”他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一个明显是监控器录下来的视频摆在了温燃眼前。
只见视频里一个身穿白色睡裙的少女打着哈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看起来像是要进厨房给自己找些水喝,却在下楼转弯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放在转角口台子上的一个檀色花纹的古董瓶。
视频里少女揉着眼睛的手顿住了,她低下头看着摔在地上瓶底与瓶身分了家的瓶子,像是没有搞懂为什么楼梯口的拐角处会有这么个玩意儿。
下一秒,少女彻底清醒了过来,像只警惕的猫儿一般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没有人看到后,猛的蹲下身把掉了底的瓶子捡了起来。
再之后她做出了一个让温煦看了恨不得锤死这小王八蛋的动作,她抬手把瓶底放回到了台子上,然后,把瓶身压了上去!
就跟玩拼装玩具一样,她上下把瓶身移了又移,最后满意的松开手。远远看去,那瓶子还真跟完整的一样。
看完了视频,温燃抬起头和低下头的温煦对上了视线。
在温燃惊恐的目光里,温煦慢慢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
“哥哥明天要往家里进一批货,都是些易碎易摔的贵!重!物品。如果你在家,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掐死你。正好你也快开学了,就提前两天去学校吧,乖。”
乖你个仙人板板!易碎的贵重物品为什么要放在那种地方!少女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下变成了死鱼眼,她踮起脚尖,一把伸手死死揪住了男人的领带。她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
“你要是真敢把我赶出去,等妈妈回来你就死定了!”路燃低声威胁道,虽然她自认为自己的声音很有威慑力,但那软绵绵的小奶音实在让人感受不到威胁。
至少温煦就没有被威胁到,他用两根手指就轻松地把自己的领带抽了回来。冷笑一声:“你忘了妈妈那支碧水凤头钗是怎么壮烈牺牲的了?”
温燃立刻垂下了头,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像朵失了水分的小樱花。好吧,她的把柄还在温煦那个混蛋手上,威胁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哥哥,你别把我赶走,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哒。我一定会赔你瓶子的,你别赶我走!我不能提前去学校,我们宿舍里有个超——可怕的女人,我要是单独和她待在宿舍里会被她生吞了的!”温燃想起了那个性.取向疑似是她的女人,仿佛又感受到了被一个光.溜溜的同.性半夜爬床的恐惧。
她差点被个女人夺走节操啊!!!温燃越想越惊恐,拽住哥哥的衣袖不肯撒手,一双漂亮的猫眼泪花闪烁。
可深知她本性的温煦毫不心软,他把衣袖从少女白嫩嫩的小手中抽出来,大掌按在温燃头上,用巧力把人转了个方向。
“我给你卡里打了三万块钱,当你三个月的零花钱。你要不然回宿舍,要不然自己租个房子住,实在不行找你唐姐姐去,哥哥我是真的伺候不了您了,你就当行行好!”
门啪的一声在温燃身后合上,不论她再怎么拍都铁了心的不给她半分动静了。
温燃欲哭无泪的蹲下了身,和自己身旁鼓囊囊的行李箱相看无语凝咽。
回宿舍是不可能回的,在正式开学之前都不可能回的,租房子住都没个人照顾,做饭洗衣都要自己来,早被温煦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养废了的少女毫不犹豫的pass掉了这个选项。那现在,她好像只能去投靠自己的唐姐姐了?
少女抹了抹为了骗取同情而挤出来的眼泪,打开手机翻出了闺蜜唐夏景的电话号码。
按下那个显示为‘糖亲姐’的电话,温燃清了清嗓子,卖惨加控诉温煦的语录已经在她脑海里准备完毕。
唐夏景是温燃的青梅竹鹿,在温燃十六岁之前都和她是门靠门的邻居,她比温燃大四岁,从小一般的邻家小妹妹宠爱的不行,比亲哥还亲姐。温燃现在会变成个作天作地的小作精有一半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