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景疼冉冉疼到甚至不介意小姑娘把自家亲哥拿来消遣。
但那并不代表她会无条件纵容温燃, 冉冉需要意识到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不可以招惹。
唐夏景垂下眼看着伏在她膝头的女孩,她宁愿冉冉和楚期旧情复燃, 也不愿意看到冉冉和裴疏墨再扯上关系。
毕竟前者是可控的, 而后者一旦疯起来, 若想摆脱,至少要脱上一层皮!
“冉冉,裴疏墨不是能让你随意玩弄的, 如果你不是真心喜欢他,没有打算将余生都和他牵扯在一起。”
林子异被逼入绝境的模样在唐夏景脑海中挥之不散。
感性上唐夏景觉得裴疏墨不可能对冉冉下手,但理性又一再的发出警告, 那个人一向的作风太过狠戾,仿佛不带任何人性。
裴疏墨在付出了这么多感情却一无所获后会放过冉冉的可能性有多大?
唐夏景算不清,但也明白那绝对不会是一个能让人安心的数据。她的语气中满是严肃认真:“那就尽快当断则断, 离他越远越好。”
温燃倚在唐姐姐膝头仰着头,水漾的眸蒙着一层薄纱,她有一时的沉默。
唐夏景耐心的等着冉冉的回答, 不论她任何选择, 她都会无条件支持。
“我……”
敲门声在温燃开口的一瞬间骤然响起。
唐夏景抬头, 屹立在门口的人影修长挺拔,黑色的西装与晦涩的夜色融为一体。
光影从门栏上落下, 将男人俊美的面容明暗分割。
裴疏墨的身上带着微凉的气息, 那是晚风的寒意。
不知道裴疏墨是什么时候到的, 已经在外面站了多久, 又听到了多少
唐夏景抱着冉冉的手臂紧了又紧。
温燃无声的拍了拍唐姐姐的手。
裴疏墨没有多说什么, 维持着表面的友好和唐夏景寒暄两句后就牵着依依不舍的小姑娘走了。
只是眉眼中透出的冷淡, 让唐夏景忍不住有些心惊。
“没什么想和我说的?”裴疏墨的掌心冰凉, 冻得温燃指尖都有些僵硬。
但她却一反常态的没有任性甩开他的手,反而是乖乖跟在他身后。
也不知是没在意,还是因为心虚。
冉冉笑颜无辜,反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夜里的风冷意十足,裴疏墨走在温燃身前挡住喧嚣而来的风,交握的掌心一点点回温:“不久。”
不久是多久?有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女孩细软的手指柔若无骨,纤长的手指细软白皙,指尖染着健康的樱粉。
被握住的手挣扎了几下,裴疏墨下意识的收紧掌心,又在下一秒松开。
温燃莫名从男人松手的动作中读出了几分无力和示弱,如果是平常,以裴疏墨的性子,他绝不会松手。
心下了然。
小作精暗叹,她没有哄人的经验啊。
“你都没有听到我的回答,就给自己判死刑了?”温燃重新拽住裴疏墨的手。
裴疏墨敛眸,脚步不由得放慢。他配合的问道:“那你是什么回答?”
风渐渐变小,温燃超过了裴疏墨,扯着他悠悠然的前行,“我的回答只能说给唐姐姐听,才不告诉你呢。你当时都偷听那么久了,就应该听完再出声。”
“不过……”她的声音随着微风轻飘飘的扫过裴疏墨的耳畔,无辜又狡黠:“我的答案,肯定不是最糟糕的那个。”
温家的车停在医院侧门,司机为温燃拉开车门。
女孩飞快的钻进开了暖气的车里,惬意的叹息。
裴疏墨站在车外看她。
“我明天要和妈妈回老宅处理一些事情,至少要一整天,你不用来接我了。”
裴疏墨点头:“好。”
“你最近那么忙,我后天自己来医院就行。你好好工作好好休息,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的。”
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也该开始修身养性了。
“……好。”
“还有,”温燃趴在半开的车窗上,有一缕发丝软绵绵的搭在了窗外,被风轻柔的撩动着。“不要欺负我唐姐姐。”
唐夏景今天的话无疑是得罪了裴疏墨,安德莉亚是他的人,他若是想报复唐姐姐,简直是轻而易举。
温燃不得不多提一句。
所幸今天被哄过的裴疏墨很好说话,答应的很快:“好。”
温燃没有看清男人黑眸中失却的笑意。
自认为哄好了裴疏墨的温燃第二天放心的跟着妈妈回了老宅。
温燃不知道,也就是在第二天,唐夏景的训练量被翻了一番,训练量死死卡住了她的承受极限。
从训练器上下来的唐夏景几乎脱了层皮。
面带愧色的安德莉亚医生扶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唐夏景,“抱歉。”
今天安德莉亚给唐夏景制定的训练虽然没有超过她的承受度,不会给唐夏景的身体造成伤害,但对康复也没有任何益处。
纯粹是在折腾人。
这让一直挺喜欢唐夏景的安德莉亚医生心里不太好受,但想起那位的指令,她除了抱歉,也只有抱歉了。
唐夏景勉强移动着酸痛不堪的双腿,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不用道歉,这不是您的错。”
她清楚安德莉亚是谁的人,也清楚这种软刀子磨骨却又让人抓不到把柄的算计是谁的手段。
唐夏景的教养不允许她做出迁怒于人的事
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反击,那人给她的警告不算严重,但若是她忍了,也就代表了认输。
唐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