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抬俏颜,淡墨色的眼眸却一片清冷,众人在那片冷清下都垂下了头,不再言语,只有思图微微蹙了下眉尖,心里暗暗不悦:
“在这样不熟悉又有些荒僻的城郊,一个侧夫人你打扮成这个样子是给谁看呀,再说不是说自己不舒服吗?怎么还有精力如此装扮,真是俗不可耐,哪有可蔓妹妹的一半清丽,太过于奢靡装扮,倒真是看着像是一个王爷夫人的样子,唉!”
冷清秋微微进了几口午膳,用眼角示意了一下身旁站着的山杏,山杏楞了半晌,才恍然大悟的对着思图说道:
“思图少爷,我们侧夫人的身体现在觉得好多了,想去门口街道微微的散步一番,很快就回来,也是为了让侧夫人的头昏之症好的再快一些,若今晚上侧夫人感觉好利索了,我们明日就可以直接启程回京了呢。”
思图虽觉不妥,可是也不敢有微言,毕竟这也不是很过分的要求,于是思图甚为迅速的安排了四个看起来机灵又不失壮实的思家牧场兵士跟随着一块去了街上。
思图倒不是担心小王爷这位侧夫人走丢或者什么,他只是觉得这个冷清秋穿戴如此奢华,出门容易被匪徒盯上,事宜才如此安排。
冷清秋也不反对,一直冷着脸上的面容,那些珠翠反倒衬托的她更加冷清,除了眉尖那朵花佃,已然温柔的闪现着丝丝暖意。
出得门来,冷清秋目光一扫,就看到在大门的一侧,正站在装作无意闲逛的道人慧俊,他已然穿着一身过路商旅的模样,他时不时的转头看似不经意的盯着“来福”客栈的大门出口处,待看到冷清秋一行人一出来,他马上想将头低下去装作有事情的要离开,可是却又不自觉的转头甚为认真仔细的看了冷清秋深深的一眼。
接着,慧俊一副很自然的模样隐在了大门一侧的方向,冷清秋伸出细指抚了抚耳边的丝发,就也缓缓的跟着了过去,身后的山杏和兵士忙也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后,一步不敢远离。
没走多会儿,就听见一阵剧烈的吵嚷之声,从一边的酒肆传来,冷清秋本就对这些热闹不感兴趣,正想迈步离开,却听见那酒肆的吵闹中似乎传来一声大喊:
“别打我了,我只是丢了钱包,等我回京取到,一定会回来还给你们的!别再打了!”
那个有些磁性有些微老成熟的声音一听就是慧俊那很特别的语调,冷清秋蓦然挺住,转头看了那酒肆门口一眼,只见慧俊躺倒在地上,正被几个酒肆的下人摁住,手打脚踢的挨着一顿胖揍。
“我只是吃了几两银钱的酒水,你们至于这么打我嘛?再说我不是答应了吗?我回京寻亲,必得银两无数,到时候我必然还会回来的,肯定会还给你们的呀。”
那个慧俊一边护住头脸等重要部位,一边任凭那三、两个下人在自己身上招呼,反正他早已鼓足了灵力,那些人的拳脚对于他不过是小孩挠痒痒一般,丝毫不会伤害到他,可是这样的狼狈样子,他原本还是不想让冷清秋看到的,特别是看到午后出门的冷清秋那样精细的装扮,尽管失了她平时冷清的模样,但是一身的奢华粉色却更添了几分俏美。
在慧俊对着冷清秋深深的一瞥的时刻,他已经下定决心,就算是再狼狈,就算是一向甚爱干净的自己为着她躺倒在尘土飞扬的地上挨揍,他都心甘情愿了,只因着在那一瞥里,慧俊就已然知晓,冷清秋如此精细的装扮,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这个道人慧俊,那么自己为了她承受一点委屈,也不算什么了,再说,这也是为了可以进入王府,得到灵丸而已,可不是违背了祖训“淡情”的道法基础。
于是他故意先是引着冷清秋倒了这个酒肆门口,然后他将叫的酱肉等可以打包的饭菜一股脑全都装起,站起来就要离开酒肆,并且口口声声只是叫嚷:
自己需要回京寻亲,才能得到银两,钱袋被偷,所以只能先欠着。
待到从人群的缝隙看到冷清秋却不看自己的这场好戏,就要离开的时候,不得已,只能几步跃出门外,装作不小心摔倒的样子,让那两、三个下人继续追出来暴打自己。
冷清秋一下子明白了慧俊的意思,昨晚,她着实没有想到该如何将慧俊神不知鬼不觉的自自然然的带进王府,却原来这个慧俊竟然自己早已经想到了主意。
继而,冷清秋眉头一簇,对着山杏说道:
“既然那个人也是要回京,只不过因着几两饭食,没必要受如此重的殴打,你去帮他付了吧,与人为善,救人性命,也是胜造七级浮屠之事,就当我们为老王爷老夫人积德吧。”
山杏本也是一个颇为善良的丫头,看到那个俊秀的商人被人打的嗓子都一副“哑”了的模样,早已经觉得心下不忍,忙对着冷清秋快速的福了一下,就带着两个思家牧场兵士急步跑了过去,口中直嚷嚷着:
“你们两个快揽住那些酒肆的下人,快去拉住他们,让他们别再打了。”
一边冲着酒肆里站着的店家喊打:
“别再打了,店家,他花了多少银两,我来付,我来付!”
说着,山杏一边从袖口拿出钱袋,挑了一个约莫有五两的一个精致的小银锭,伸手递给那个账房先生,转身就要离开,也不顾身后的账房口中一连声的说道:
“谢谢这位小姐代付,银两多了,还麻烦您随我去拿应找回的散钱可好?”
山杏弯腰扶起哪位俊秀的商人,一边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