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再也忍不了心头的剧烈悲痛,双眸泪珠纷纷而下,玉洞四周,瞬间下起了磅礴大雨,这雨遮天蔽日,整整下了三天三夜。
已然飞升边缘的雪女大神,怔怔的在那玉洞动口站着,一动不动,整整三日,无法排解心中痛楚,第三日上,刚刚入秋的天气里,玉洞雪山竟然下去了鹅毛大雪,那雪花晶莹飞舞,却安然静谧,无声无息,似巨大的悲痛所造就的无言。
而那雨,那雪也似乎被施了法术,通了灵性,一滴一片也不敢落在雪女大神的头顶。
雪女似已坐禅入定,双眼微闭,墨眉微蹙,面上神色仍是神伤不已,无法自制,那朵鬓边墨梅也似要枯萎般无法挺立,斜斜堕入耳后,徒增一片凄凉。
“阿夕,若我终究无法和你长相厮守,那我飞升上神又有何用?这天大地大,再无我心可容之地!”
雪女大神内心的狂吼,声声撕心裂肺般猎猎而起,咻咻而出,再不可遏制!
那雪忽的下的紧了,掺杂着冰粒,平地陡然卷起一阵阵狂风,风里夹杂着冰粒,呼啸着围绕那玉洞旋转,久久不休。
“若我不能飞升,我既会入魔,可是,即使入魔,又能怎样?!难道我雪女还怕不成?!”
雪女面色渐渐狰狞,乌发随风猎猎飘荡,指向半空,那发尖似乎要刺穿那迷蒙的天空。
暴雪已成,整个草原提前进入了数九寒天的隆冬季节,无数牛羊在这场突入起来的暴雪里为这悲痛殉葬,天地间一片迷惘。
“阿雪!醒来!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我在,我一直都在!”
“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你仔细用心听,你就可以听到我!”
“阿雪!若你入魔,将与我再无相见之期,快快醒来!”
“阿雪!”
“阿雪!”
……
暴风雪里,一声声焦灼深爱的“阿雪!”的呼唤,终于让雪女大神神色逐渐平复下来,那乌沉沉面色也慢慢变的晶莹剔透起来,呼吸也渐渐绵长静谧,悠悠缓起,再无一次焦躁。
“阿夕!原来我的上神之劫是与你的情劫,竟然是天意。”
“阿夕,我会将这一段我们灵识交融的过往封印在这壁洞之内,也把你的有魂灵识封印再次,有我的封印在,任何人都不可能进来此处的,这个地方就当做我们俩最特别的存在吧。”
又一滴清泪顺着雪女上神的脸颊滑落,所滴之处,馥郁芬芳竟长出一颗莹莹的仙草来,那仙草依夕分明,层叠碧叶草尖上顿时都盈上了一颗七彩玄幻灵露,再不跌落。
那雪终也停了下来,天空蒙蒙的一片雪雾笼罩,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
凌星月和蓝可蔓望着幻影里的雪女上神,终飞姿态万千,仙气缭绕的飞升出头顶那润玉洞口,隐在那雪雾里,再寻不见,二人皆默然不语,身心俱撼。
原来在雪女上神飞升以前,她竟运用自身灵力召唤凝结了那草原七夕草的灵识魂魄,结成七夕草男子模样,并和他相处了这许久之日。
也许那个时候的雪女,并不知道她一直无法飞升上神的原因竟是她还没有遇到她的第三次渡劫之劫物。
更不知道她的这次上神之劫竟然是情劫,更没有料到这个情劫所厉之人竟然是她从未如此深爱过的阿夕,甚至不惜为了他消耗大神灵力,以延缓飞升上神的时间,甚至这个消耗会缩短自己的寿命。
可是雪女毕竟修炼几千年,情愫在真正飞升上神的时刻已经慢慢沉淀为前尘往事,虽未全部放下,但是也灵窍霎开,顿悟修为又飞升很大一截,再不可和大神之时同日而语。
凌星月为了这旷古情缘而震撼,又不禁为了那最后的不可得、不可陪伴而神伤,他暗暗下了决心,随拉起可蔓的手温柔的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目光坚定的说道:
“蔓儿,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你出去这里,我要你快乐、幸福的度过你的一生,决不让你困在这冰冷的玉洞里。”
蓝可蔓看着凌星月的双眸,认真的点点头,看他一副隐忧很深的样子,不觉将手抽出,扶上他的额头,想抚平凌星月微微皱起的眉尖。
“那雪女上神离开之时,曾说过已经把这玉洞封印,我们可能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出去的。”
“况且我们之所以能进入这个洞里,应该和我身上的草原七夕草强大灵力有关。
而我们刚好在这封印玉洞上方,本来是无法进入的,但是那洞内草原七夕草魂魄灵识应是察觉到了我身上的灵草灵力,才不觉间将你我二人吸附到了这个玉洞之内,也是缘法使然,让我们得以看见这段幻影真情,不然估计世人永不知道,这雪女上神曾和这草原七夕草魂魄灵识,情愫交融,过过这样一段神仙眷侣的相伴日子。”
蓝可蔓轻轻的一边说着,一边用那纤纤指尖抚着凌星月的眉尖额头。
凌星月也深知,凭着自己的愈百年的修炼灵力,即使加上自己双灵想通的附加灵识,也是断断无法破除这玉洞封印的。
可是他绝对不能让蓝可蔓死在这个冰冷的洞里,他不允许,也绝对不能承受,哪怕丢掉自己全部百年灵力修炼,甚至哪怕丢掉自己的性命,凌星月也在所不惜。
随着幻影的结束,蓝可蔓一放松下来,又开始觉得身体冰冷,难以忍受,纤细的腰肢抖动的如风雨中的蝴蝶。
凌星月心痛不已,忙运功将刚恢复的那一点点灵力修炼成体内炽热,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