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就给你写一张单子,你办完事,回来时帮我买回来。”
“嗯,你说吧。”
“不需要纸笔吗?”
“我还没老,能记得住。”
“……”这是在炫耀自己的记忆好么。
“行,那你听着。”
叶清晏想了下,道:“透骨草六钱、伸筋草六钱、海桐皮六钱、络石藤六钱、艾叶六钱、苏木四钱、红花四钱、玄胡索四钱、五灵脂六钱、红花草四钱、鸡血藤四钱、桂枝六钱、姜黄四钱、独活四钱、牛膝六钱。这个用来洗泡的方子,还有一个是消肿散淤的膏方,乳香二十钱,没药二十钱、白芷二十钱、黄柏四十钱、竹叶三七十钱、赤小豆四十钱、泽兰二十钱、大黄四十钱、冰片四十钱、苍术六钱、紫草八钱、血竭十钱,黄酒和蜂蜜各二斤。每个方子来三副。”
萧长綦听完后,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
叶清晏点点头,“没错没错,记性确实不错,去买吧。”
“还需要什么吗?”萧长綦问道。
叶清晏低头沉吟了下,然后抬眸眼神发亮道:“本地好吃的特产。”
“……”
萧长綦出去了。
叶清晏虽然对萧长綦念了一堆菜谱,但是这宅子里并没有人会做,所以端到她面前的就是一碗热乎乎的羊骨肉汤面,也是香浓无比,叶清晏一口气吃了两大碗,才鼓着圆球形的肚子停下了。
吃了饭以后,她又泡了泡腿脚,才上床休息。至此脑袋一沾枕头,就是沉睡,雷打不动的那种。
所以,萧长綦回来,自然也就只能看到一个睡美人。
至于叶清晏要的那些药材,都已买回来了。
看着睡的昏天黑地的叶清晏,萧长綦提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然后撩开被子,看她的腿。
并没有他预想的那么严重,但还是有些冻得狠的地方出现了冻疮硬结,片片红斑。
以后少不了发痒难受了。
这女人的皮肉,还真是非一般的娇嫩,穿的那么厚,还能冻着自己。或许她是真的不适合来北地……可是,把她放在京城,他又实在不放心。
叶清晏还是很能忍的,即便是两条腿痒得恨不得抓一块肉下来,她还是忍得跟没事人一样。自己亲自熬了泡腿的洗药,还制作了治疗冻疮的药膏。
得知萧长綦要在豹城逗留半月左右,她就在街头摆起了摊位,半卖半送她制作的那些冻疮药膏,还有洗药。也是她自己用着有用才摆出来的。
萧长綦知道后,专门派了两个亲随给她使唤,主要是保护她。虽然凭着叶清晏的功夫,在这豹城里横行也没问题。
叶清晏守着一个大炭炉,炭炉里还烤了一炉地瓜,香甜的气味儿飘出去很远,不时的能引来小孩子们过来买地瓜。
只是叶清晏烤地瓜,是烤来给自己吃的,她只是卖药。
不过孩子们跑来了,她也不会让他们空手走,所以最后她烤了不少地瓜,真正吃到嘴里的就只有小半个,另外半个给了一个老道士。
那个老道士五十岁左右,个头不高,蓬乱的头发挽了个发纂,别着根不知道是什么骨头的骨头簪,挺黑的眼圈大眼袋,眉毛稀疏,花白胡子嘴有点歪,身上都是土,穿的破衣烂衫,看起来很是落魄,跟着几个孩子闻着地瓜味儿过来的。
一炉子的烤地瓜,基本上都送给孩子们了,就剩一个长得葫芦形的地瓜。叶清晏一掰两半,大的给了老道士,自己吃了小的那头。
老道士感激不已的接过,“谢谢施主。”
“不客气。道长要不要一些药膏?不要银钱。”叶清晏拿了一瓶药膏给老道士。
老道士接过后,扒开瓶塞闻了闻,“是好东西啊。”
“有需要就拿去吧。”
“谢谢施主。”老道士收起药膏,然后看着叶清晏的脸,只一眼就低下了头,没有再看。
叶清晏现在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出她真实的脸。但她周身环绕的气息,非同一般,绝对不是一般的富贵人。
老道士吃了两口香甜的地瓜,又道:“不知道施主家里缺不缺看门的?说实话,贫道也是落魄半生,啼饥号寒,想要找个能吃饱穿暖的地方。”
叶清晏打量他,“你是道士啊,方外人士,不想漂泊狂游,可以找道观挂单,为什么要给人当看门的?这不是徒增俗世因果么。”
老道士回道:“贫道十八岁就出家入了道观,如今已经四十八,三十年的尘世过眼,看似身在红尘中,却从未真正入世。而不入世又何以成道?”
“入世证道?”叶清晏看着老道士,若有所思。
“施主慧根不浅。”老道士捋了一把自己的花白胡子。
叶清晏笑了下,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流浪狗,便把自己吃剩的地瓜丢了过去。
流浪狗准准的叼住了,囫囵咀嚼了两下就吞吃入腹,继续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叶清晏又把炉子里一个烤糊了的地瓜丢给了它。流浪狗叼着糊地瓜跑了。
“不知道道长怎么称呼?”叶清晏捧起放在炉子边上的暖手炉暖手。
“贫道秋蝉子。”
“秋蝉子?”叶清晏玩味笑道:“你这道号还真是有点意思。本来蝉时就短,秋天的蝉不是更短了。”
“师傅所赐。”
“嗯,长者赐不能辞。”
叶清晏看看天时,已至午时,差不多萧长綦要过来了。她这些日子在这里摆药摊,基本上中午他都会过来接她回去吃饭。
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