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萧长綦低沉的笑了一声,真就退到了叶清晏的后面。
叶清晏只好应付河道监工,“我们是京城里的商人,听说京蓟之间要开河道,就过来看看。如果河道能开通,对我们这些商人来说,可是很便利的事。”
“嗯,京蓟运河确实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好了,快走吧,没事儿别搁这儿转悠。这些都是杀人犯,可不好管。万一抓了你们当人质逃跑,我们不好弄。”
“杀人犯?这些不是普通百姓吗?”叶清晏问了一句,“谁让他们挖河道的?”
“当然是大人让的。再给咱们几个熊胆,也没哪个敢让杀人犯出来啊,你们赶紧走吧。”
“好,谢谢提醒啊。”
“没事儿,赶紧走吧。”
河道监工又拿着鞭子抽打那些囚犯河工,“把死人抬一边儿去,快点儿干活儿。告儿你们,大太阳底下干活儿累死,可比在菜市口被当众砍头好看。知道吗?”
叶清晏又瞅了一眼那些囚犯河工,才和萧长綦走了。
边走边道:“是杀人犯,却连个脚镣也没有上,太容易出事了。”
萧长綦回道:“应该是喂了毒,干活儿有解药,不干活儿跑了也是死。”
正说着话,叶清晏忽然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一直瞧着河道里的河工,见她发现他后又蹑手蹑脚的走了。
萧长綦挑了下眉梢,对叶清晏道:“是兵部的人,脚上的靴子是军靴。”
叶清晏:“……”
“明天冬狩就结束了,朝堂里说不得又要开始吵了。”萧长綦似乎预想到了什么,捏了捏眉心。
叶清晏拍了拍他宽厚透着无奈气息的后背,笑道:“陛下辛苦了。”
萧长綦睨着他,“姣姣这是在笑话朕吗?治下犹如菜市场。”
叶清晏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而且国事也不是菜啊,让你们挑挑捡捡的。”
“还真都差不多。好吃的菜,大家都抢,不好吃的白送都没人要。”
“哦?陛下说说看,臣妾或许能帮陛下做出一道美味。”
“朕知道一家不错的酒楼,边吃边和姣姣聊。”
“陛下真贴心。”叶清晏确实是有些饿了。
……
高三层的皇家一品酒楼,便是萧长綦所说的不错的酒楼。其实也是叶清晏自己的产业了。虽然她已经不管这些很久,但这些产业还是都在她名下的,就像是一品香膏店一样。
刚到晚饭时间,酒楼就已经爆满了,可见生意有多红火,银子自然也是赚的盆满钵满。直看得叶清晏又想折腾点儿什么新东西出来。
酒楼里吃饭的大多都是普通百姓,谈论的也不拘话题,什么都有,便是朝堂上的大事小事也能说上几句。虽然这些事,都不是平民百姓能决策的,但关心朝廷的事,也正是一个国运兴盛的象征。如果老百姓什么都不谈论,不关心国事,百姓对朝廷冷漠以对,才是一个朝廷的悲哀,那代表这个朝廷失去了民心,而失民心者终失天下。
萧长綦在三楼,选了一个精致的雅间,临窗能看到喧闹的街道。
叶清晏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繁华市井,“陛下到底是明君还是暴君,其实朝堂上说了不算,要这片景色说了算。”
萧长綦走过去,看了眼外面,然后低头睨着她恬静的脸庞,眸中露出一片笑意,却并没有说什么。
明君还是暴君,他并不太在意,他想要的从小到目前为止,都一直不曾变过……不过,在通往那个目的地的路上,能有她相伴,着实是件幸事。
酒楼伙计把酒菜都上齐后,叶清晏入席,自顾开吃,萧长綦慢慢的喝着酒,间或帮叶清晏剥虾去个鱼刺。
叶清晏边吃,边问起了之前在路上谈及的‘不好吃的菜’。
其实是燕朝每三年一次的六察御史和黜陟使的人选。这两个官位都是临时委派任命。六察御史是对朝中的三省六部,进行考察然后禀圣决定奖惩。而黜陟使比六察御史责任更重,也更辛苦,要在全燕朝各地进行巡视考察,探访民生,惩治贪官污吏,罢黜庸才,奖掖良善有能之士。
这两个官,虽然一时权力非常大,但是差事办完后就会撤去,并不会长久担任。而担任期间,难免会得罪人,特别是朝廷里的关系错综复杂,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后所动的人,很可能是一个惹不起的,所以此二官发生意外身亡的可能极高。燕朝建国以来已经因意外死了二十二个六察御史和黜陟使。所以这两个官位,也有了无常御史的称号。
明年,便是三年一次的巡察大事。只是六察御史和黜陟使还没有人选。
“臣妾倒是觉得,任然蛮适合做黜陟使。至于六察御史,可从御史台选择一个。”
六察御史因为就在京城,而且只是监察朝廷里的重臣,并不负责奖掖惩治,所以还好找。最难找的是黜陟使,手握很大的权力,甚至有一定的兵权,对不服管制而作乱的逆臣贼子,可直接调兵进行镇压清剿。相当于手握部分皇权了,所以这个人选必然要是皇派忠臣。而任然绝对是忠于萧长綦的,而且办事能力极强,由他来做黜陟使,事半功倍。
“他走了,丞相谁来做?”萧长綦倒了一杯酒,看着叶清晏。
“陛下,您可以自己暂代丞相之职。”前世,在任然死后,叶清晏便没有再任命丞相职位,实在是这个位置的权力太大,如果对方是个奸臣,很可能燕朝便会落入奸贼之手。而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