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綦却挑了下眉梢,“调虎离山?呵~”
“你不在,她可不就玩疯了,谁都管不住她。”
“会有人管她,比朕还好使。”
“哦?”任然好奇,“是谁?”
“及时雨。”萧长綦落子,斩断了任然的棋路。
任然丢下自己手中的白子,举手投降,“臣输了,陛下圣明。”
……
春雨守在门口,偷偷瞅着房间里的两个人,重点盯着白南莲。
据她观察,白南莲对她家娘娘还是挺客气的,不像刘瀛,那一双狼子野心的贼眼,都快把她家娘娘生吞活吃了。
白公子倒是真正温文儒雅,正人君子一般。
叶清晏看着白南莲,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白南莲把一封信,从袖子里掏出来,放在了桌子上,“这是答应过夫人的,查明夫人所中的满月香殒之毒,乃是何人所下,从何处所得。”
叶清晏看着那封信,生生咽了口紧张的唾液,“你,你还记得!?”
白南莲回道:“是,夫人。曾经有段时间,在下的记忆好像缺失了一块。”
“你!……那你是怎么想起来的?”叶清晏紧张无比的问道,凤主亲自出手暂时封印的记忆,怎么可能就那么容易打开。
他,到底是什么人?
白南莲喝了一口热茶,“在下有写日志的习惯,每天发生了什么事,会事无巨细的都会写下来。在发现自己的记忆出现问题后,在下就去查看了那些日志,然后就恢复了记忆。”
“这就恢复了?”叶清晏愕然,有这么简单?
白南莲回道:“夫人也忘了吗?”
叶清晏摇头,“忘记的人不是我,原本我以为我是唯一记着东荒之行的人,现在又多了你……”
“原来如此。”白南莲说着话,压抑不住不适的闷咳了一声。
叶清晏听到他的咳嗽声后,微微蹙眉,“你的病还没有好吗?”
“先天带的。”白南莲回了一句,然后目光落在了她的腹部,“你之前的那个孩子呢?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儿?”
叶清晏的眼中,猝不及防的就落下了泪来,但很快又擦了去,省的被春雨发现了,这小丫头有时候特别敏锐。
“不知道。”叶清晏如实回道:“不知道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那他在哪儿?”白南莲又问了一句。
叶清晏张口要回答,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终是默然。
“对不起,在下可能问多了。因为在下实在是好奇这件事,为什么记忆会消失?但是为什么在看到日志后,又恢复了那部分记忆。”
叶清晏摇头,“我其实很开心的。”
“开心?”白南莲不解。
叶清晏看向门口处守着门的春雨,定了定心神道:“那个孩子,你是第二个记得他的人了。原本只我一个人,我甚至都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怀过大娃儿。现在有你证明,我并非只是臆想,是曾经真的有过一个孩子,也真的去过东荒。”
白南莲能看出她全身笼罩着的悲伤和难过,想要安慰她,但是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是把她面前那盏已经温凉的茶倒掉,重新倒了一杯热的。
而这个动作,落在春雨的眼中,不禁对其愈发有好感,小声嘀咕,“真是君子啊,好细心体贴。”
叶清晏道了谢,然后从收纳镯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白南莲,“这是……我研制的毒药,你要不要尝尝看?”
白南莲笑了,宛如雅月的清俊脸庞,露出了几分发自内心的笑容,“好了,多谢赐药。”
叶清晏看着他的笑容,恍惚了一瞬,然后忙移开目光,端起茶喝了一口,“我还没制出解药,如果你因此毒死了,我可不负责。”
“嗯,生死皆和夫人没有半点关系。”白南莲回道。
叶清晏忽然想起他的日志,“那我给你毒药的事儿,能不能别写在日志上,万一你死了,我怕麻烦找到头上。”
白南莲笑应道:“好,这件事我不会写下来。”
白南莲的随侍端了一碗汤药过来,“当家的,您该吃药了。”
晶莹剔透的水玉小碗里,盛着三两口就能喝完的棕色汤药。
闻着气味儿,叶清晏大概能猜得出都有什么药材,倒全是大补之物。
白南莲似乎对这个汤药很不喜欢,所以一直就在哪儿放着,也没有动的意思。
叶清晏看着他的脸色顿了顿,“那个,可能是我多事,我能给你把个脉吗?”
“当然。”白南莲把自己一只手腕放在了桌子上。
春雨偷偷向屋里看,看到她家娘娘在给白公子把脉,有些担心。她最了解她家娘娘,给人看病,那都是练手的。看好了是运气,看不好甚至有性命之忧!她曾经买过无数的小动物,都被娘娘给……辣手送归了!
叶清晏纤细粉|嫩的指尖,搭在了白南莲薄的能清晰透出青紫色血管的皓腕上。
温热的指尖,冰凉的手腕,很是鲜明的对比。
叶清晏看着他,“畏寒?”
“嗯,家族遗传。”白南莲回道。
叶清晏恍然,“难怪天和钱庄会开在金国帝都,不会是因为那里一年到头都很暖吧。”
白南莲笑回:“确实如此。”
叶清晏仔细给白南莲把脉……脉浮无力,或成弦数,看似只是气虚力弱,先天不足。
“你别抵抗。”叶清晏对白南莲道。
白南莲愣了下,随即就感到自己意识海中,突然被窥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