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不好了——”门外传来急呼声。
“出事了,大少爷。”
轻泽面上的羞赧顿时全消,看着打门外急急慌慌闯进来的小厮,呵斥,“大少爷好好的,什么不好了,出事了,成何体统。”
小厮没想到屋里还有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很漂亮又有气势的女人,顿时受到了惊吓一样,呆怔在地。
叶弘博看着进来的小厮,微蹙了眉,“二福,你怎么过来了?”
二福是叶府的下人,是他父亲身边伺候的人。
小厮听到叶弘博问话,这才回过神来,但眼稍还是瞅着轻泽,“大少爷,真的是出事了。”
“怎么说话呢!”轻泽就是不爱听,“别老是大少爷大少爷的,直接说事。”
“哎!”小厮忙应着,但应完后才反应过来,瞅着轻泽,“哎?你是谁?”
轻泽看看叶弘博,见他面带微笑,心头一悸,佯嗔道:“你管我是谁呢,快说什么事吧?”
小厮这才道出了他的来意,“大少爷,二少爷是回来了!”
叶弘博登时紧皱了眉,心生不好的预感……
轻泽见叶弘博脸色不好,而且没有半点兄弟归家,马上要亲情团聚的激动,好像更多的是不喜,以及藏不住的厌恶。
“二少爷不是正在服役吗?怎么回来了京城?”轻泽问道。
小厮打量她,“你到底是谁啊?以前我怎么没有见过你,难道是大少爷的新通房丫头吗?”
新……通房丫头!那就是说还有——老……通房丫头!
叶弘博一听小厮的话,脸色微微一变,对小厮道:“去准备马车。”
“是,大少爷。”小厮立刻出去套马车了。
叶弘博看向轻泽,后者低着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是也不难猜想。
“她叫红芗,曾是母亲身边的贴身婢女,还曾经为我怀过一个孩子,但在生的时候,难产……母子一起走了。”
这件事并非是什么秘密之事,但是因为不是什么好事,又时过已久,而极少有人会提起。
妇人产子,十人七八。
十个产妇,只有七八个人能顺利产下孩子。至少会有两个,会因为生孩子而死。
轻泽惊讶的抬头看他,“什么时候的事?”
“八年前。”
八年前……轻泽又低垂了脑袋。
叶弘博把胳膊上的夹板取了下来,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臂,除了还有一点不舒服,动作迟缓了些,已经和寻常无异了。
走到轻泽的面前,忽然出手抱住了她。
轻泽的身体瞬间僵硬,脸庞、耳朵连同脖颈,都红成了一片……还从来没有男人,抱、抱过她。
瞧着她的模样,叶弘博的心尖儿像有什么东西搔过。
一手紧紧的搂着她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一手强势的抬起她的下巴,水漾的眼眸,白瓷般的肌肤透出胭脂色泽,花瓣一样的红唇,微微张着,任君采撷般的诱人。
叶弘博快三十了,其实很少与女子亲近的,即便是十七八岁年少轻狂的年纪,他也是嗜爱读书,从来未将女色之事放在心上。
但是,他虽不好女色,亦是寻常男子,在一些风月场所应酬时,也难免动情,可他也从不放纵自己,他本心更向往的是那种天作之合,而非发泄滥欲。
轻泽桃尖儿一样精致的下巴被叶弘博钳制着,望着他斜飞入鬓的长眉,清亮温润的黑眸,高挺的鼻子……呼吸间是他身上的书卷墨香,还有一丝淡淡的沉香,心底一片翕动轻颤。
十年前的轻府,从他把她从树上救下来后,他就在她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再见到他时,那枚种子,竟然开始悄悄的扎根……直到皇后娘娘说要把她和他促成一对时,那枚开始扎根的种子,破土而出!
此时此刻,那株幼苗,已然长成了参天大树,她不能没有他。
温热的唇慢慢低了下来,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甘露降临……
“大少爷,马车准备好了。”小厮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那马上就要被触碰的红唇,犹如受惊的小鹿,迅速的逃离了。
“你,你先回府里看看吧。奴婢……奴婢打扫房间。”话音儿轻轻颤抖着,鼻息间全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她的身体在不能遏制的变热,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瞧着她羞窘的模样,叶弘博压抑住自己身体里已经汹涌的情||潮,黑眸流露出潋滟异彩,轻缓沙哑的嗓音道:“我会等到洞房花烛的。”
霎时,轻泽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他……他在说什么!?
“还有,不用打扫了,否则我要请工匠再给桌椅刷一遍漆色了。”含笑宠溺的声音。
轻泽已经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哪……哪有。”
“我去去就回,等我。”叶弘博对轻泽道。
“……嗯。”轻泽应着。
叶弘博抬手把她耳边一缕乱发拢到了耳后,摸了下她热的滚烫的耳廓,“我不会让你久等的。”
轻泽恨不得把头缩脖子里藏起来,真是太丢了,她的脸肯定红成了红灯笼。
……
叶清晏从萧长綦那里知道了叶弘佑伤重不治要回来,所以听说他回到叶府,也并不奇怪。
但在知道叶弘博顾念手足之情,把她送给他治疗臂伤的丹药,给了叶弘佑吃后,叹了口气,应了那句——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
“春雨,你说本宫要是跟叔父、婶母说,放弃叶弘佑,叶府能繁荣昌盛百年,他们会答应吗?”